画面中瀰漫著一股甜腻又腐朽的气味,昏黄的油灯悬在樑上,光线被繚绕的青烟撕得支离破碎。
勉强照亮一张张瘫在榻上的脸。
靠窗的男人蜷在榻上,颧骨高高凸起,嘴唇泛著青紫色,手指抖动不停,儘管如此却仍死死攥著烟枪。
刚吸完一泡,眼皮半耷著,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像破风箱在拉扯。
眼神里那点短暂的迷醉还没散尽,又颤巍巍地示意旁边的伙计添烟。
角落里的女人早已没了形销骨立的样子,衣衫破烂地堆在地上,只剩一双空洞的眼睛望著屋顶。
烟馆老板揣著手站在门口,看著这群人——有曾经的富商,如今典当了最后一件长衫。
有年轻的子弟,瘦得只剩一把骨头,还在嘶哑地哀求著再吸一口。
地上痰跡斑斑,混杂著烟渣的臭味,油灯的光忽明忽暗,照在他们麻木或痛苦的脸上,像一幅被蛀虫啃噬得千疮百孔的画。
突然,一个刚吸完烟的汉子猛地抽搐起来,口吐白沫倒在榻上。
旁边的人只是懒懒地瞥了一眼,继续专注於自己的烟枪。
老板皱了皱眉,挥挥手让伙计拖出去,仿佛在处理一件无关紧要的垃圾。
天幕画面还在不停的变化,上至皇宫里的格格皇子下至路边的乞丐都沉浸在这吸食鸦片的快感当中。
在满清统治期间,由於乾隆的闭关锁国,与西方世界脱轨,英国工业革命以后,把鸦片包装成福寿膏,向满清大量走私。】
用人人避之不及的毒物打开了华夏的大门,有的人为了吸上一口不惜变卖家產卖妻卖子,只为那片刻的快感。
这鸦片就像恶魔,一旦沾上就难以摆脱,整个国家也在这鸦片的侵蚀下,变得千疮百孔。】
而这些吸食鸦片的人,最终等待他们的,只能是家破人亡、身体衰败,沦为行尸走肉,成为这黑暗时代的牺牲品,被歷史的车轮无情碾压。】
眾帝王看著这一幕幕,无不皱眉感嘆,瞳孔收缩。
在他们看来这些人早已经没了人性,与路边的野狗没什么不同。
大秦祖龙:“如此毒物,竟能让举国上下沉沦至此,实乃我华夏之耻!愤怒”
大汉野猪:“妖清,这等侵蚀人性的毒物,不制止?”
大唐李二:“这与那五石散有何不同?他娘的妖清你们死不死朕不管,可你別拿这东西害朕华夏子民!”
一个破碗:“等著小老弟,咱已经让徐达去看你们老祖宗了!”
永乐大帝:“爹,我想给你借点人我这能打的人太少了!”
群里基本上所有人都在问候清朝的祖宗是否安在!
而清朝的一眾皇帝看著天幕上的一幕,一个个都陷入了沉思。
康熙眉头紧锁:“此等乱象,若不整治,將国不成国,诸位,朕大清现在到底有没有此毒物!”
很快,便有大臣出列,神色紧张道:“陛下,此物已有少量流入我大清,不过底下人说是药材,名为,“阿芙蓉”!”
此话一出朝堂上顿时变得混乱起来,不少人开始交头接耳。
看完天幕此刻就算再傻他们也知道这毒物的危害。
若不及时遏制,日后必將如天幕中那般,让百姓沉沦、国家衰败。
康熙也深知这个道理,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传令,举国禁止此物流通,不管是何理由,都不许此物在我大清境內出现!”
眾大臣纷纷领命,不敢有丝毫懈怠。
康熙急的在殿中来回踱步,眼神中满是忧虑。
难不成他大清真要亡於此物不成?
仅仅禁止还不够,可能还不够!
此时天幕画面再度转换。
虎门销烟】
四个大字竖立在天幕之上,一个身穿官袍的中年男子面色严肃出现在眾人的眼前。
他身前是数以百万斤的鸦片,用箩筐装著倒入海中,蔚蓝色的海水被侵蚀的浑浊发黄。
紧接著bg响起,中年男子的声音也隨之响起。
“我、林则徐!奉旨销烟!”
一声令下,滩头,硝烟瀰漫,江水翻涌如怒。
林则徐一身官袍迎风猎猎,立於高台之上,目光如炬,扫过眼前堆积如山的鸦片,也扫过台下万千军民。
“诸位!”
他的声音不高,却像惊雷滚过滩涂,压过了江风与人群的躁动。
“鸦片流毒华夏,已逾百年!它榨乾百姓血肉,掏空国库银钱,让壮士弱不禁风,让孩童面黄肌瘦——这哪里是烟土?这是剜我华夏心头肉的利刃,是断我华夏子孙根的毒药!”
他猛地一顿手中令旗,木桿砸在青石上,发出清脆的裂帛般的声响。
“今日,我林则徐在此立誓!”
他霍然转身,面对那片象徵著屈辱与祸患的鸦片,字字如铁。
“不销尽此毒,誓不还朝!若有奸商敢私藏分毫,若有官员敢暗通款曲,若有外夷敢横加干涉——”
他猛地扬起手臂,指向远方的海面,那里隱约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