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踏”
沉闷的脚步声,从幽深的城门洞内响起。
两军厮杀的前线战场上,察觉到动静的魏军将领抬头一看,目光凝视远处的城门洞,继而脸色就倏然一变!
天光洒落下来。
照亮了涌出城门洞的五百名身着步人甲,整个人完完全全套在厚重甲胄里,并手持金瓜锤等钝器的重步兵的身影。
“重…重步兵?”
前线指挥的几名魏军将领人都傻了。
这
这踏马真是反贼?
而不过刹那功夫,重步兵就已经涌出城门洞,列阵之后,就朝着在他们面前好似小鸡仔一样的魏军杀去!
“杀!”
震耳欲聋的喊啥声骤然响起!
“咚咚咚!”
重步兵大步冲来,狠狠地撞击在魏军士卒组成的军阵上。
手中泛着金属光泽的金瓜锤。
在撞入军阵的下一刻,就骤然被挥舞着从半空中砸落下来!
“砰!”
被金瓜锤砸中的魏军士卒,只感觉自己胸部到底肋骨瞬间被砸断几根!
一口鲜血,伴随着惨叫声从他嘴中喷出!
“啊!”
金瓜锤并不长,比寻常的长刀要短上一截。
可金瓜锤的前端,却有一个类似于小南瓜一样的铁疙瘩,砸在人身上,虽然从外表看上去没什么伤口,可实际上
内部的五脏六腑,乃至于骨头,已经被砸烂了!
顶在最前方的魏军士卒。
一个个都是楚归麓麾下大军的精锐,所以他们自然是穿着铁甲到底。
普通刀剑,难以披甲。
但金瓜锤等钝器,却可以无视甲胄的防御,直接好似隔山打牛一样,把人给硬生生的捶死!
“反击!快,反击!”
将领大喝一声。
魏军士卒强行压下心中的恐惧,持枪猛刺!
然而
尖锐的长枪,对步人甲却没有丝毫用处!
充其量。
只不过是和刀剑一样,在厚重坚硬的步人甲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罢了!
杀伤力,几乎为零!
远处。
察觉到这一切的楚归麓,脸色已经从方才的肃穆,变得极其阴沉起来了。
甚至。
就连血色,也不知不觉间褪去了三分!
“坏了!”
楚归麓低声呢喃一句,双目紧盯着远处的战场,又抬头看向那面“宁”字大旗,满口牙齿近乎咬碎。
“鸣金收兵,不要打了!”
“此战的敌人,远非我们之前所预料的那般,当先撤下来,谋定后动!”
听见这话。
旁边的传令兵立即登上架设起来的高台,随后就开始疯狂的鸣金,示意大军后撤!
只可惜…时间已经晚了!
就在鸣金声响起的几乎同一时间。
楚归麓眼神的余光,忽然看见了东北侧的视野尽头,跑来一支狼狈不堪的骑兵!
定睛一看。
为首那人,赫然是之前按照安排,前去佯攻城池另外的三测的魏军将领!
“大将军,不好了,敌军…敌军有骑兵!”
“骑兵?”
楚归麓脑中瞬间轰然一响。
打哪里几乎都在这一瞬间彻底宕机了!
骑兵这种东西,是需要付出高昂代价,才可以置办的起,养的起的!
养一名骑兵的资源,足够养五名步兵!
“这踏马,是反贼?”
楚归麓心态彻底崩了!
最初,他得到的信息是这是一伙崛起于燕山山脉,继而“劫掠”半个河北,发展壮大的乱民,人数约莫有数万左右。
可刚才开战之后,楚归麓就已经知道女帝说的情报,纯属放屁!
什么乱民,分明是反贼才对!
可
反贼有重步兵啊!
反贼有大量骑兵啊!
这踏马要是反贼,那我是什么!
楚归麓满脸问号,恨不得要亲手活剐了谎报军情,胡说八道的女帝萧临月。
“大将军,敌军骑兵少说也有五千!”
“而且”
楚归麓眼神一冷,呵斥道:
“说!”
“而且还有重骑兵!”
楚归麓:?!
炎炎夏风中,楚归麓浑身僵硬。
一股难以下想象的森然冷意,忽然从心湖中喷涌出来,继而蔓延周身!
重骑兵!
这踏马是反贼能有的?
“咚咚咚”
就在这时,大地开始轰隆隆的震颤起来。
东北与西北两个方向,烟尘缓缓升腾而起,战马马蹄敲击在地面上的声音,一时间竟然压过了尖锐的鸣金声!
“撤!”
一名将领怒声大喊。
可楚归麓却抬起一脚,直接把此人给踹翻再地上,怒吼道:
“撤你个头!”
“现在后撤,就是把后背暴露在敌军的铁蹄之下,你难不成是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