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司凝坐在餐桌前,心不在焉地搅动着咖啡,面前的精致早餐一点没碰。“二小姐。”管家的声音突然在她身后响起。司凝瞬间回神,怒气冲冲地瞪了他一眼,“你进来之前不能敲门吗?”管家恭敬地说:“我进来之前已敲门,可能您想事情想的太入神,没注意。”“那你找我什么事?”司凝不耐烦地问。管家:“老爷吩咐,请您在大小姐出房间之前,离开庄园,回您的住处。”很显然这是为了避免两人碰面,要提前将人送走。司凝呼吸一窒,“这是什么意思?”“爸妈呢?不是说好了,要跟我好好谈谈吗?怎么突然让我走?”昨晚她辗转反侧,坐在床上,想了好几套说辞。虽然洗脱不了罪责,但能让母亲心软。如果母亲不出现,那她准备好的说辞就废了。管家微微躬身,“这就是老爷和夫人的意思,请二小姐尽快准备。”司凝抓起手机就要拨号,却发现爸妈的电话全都转入了语音信箱。一阵寒意从脚底窜了上来。难道爸妈连解释的机会都不想给她,直接冷处理,将她打发了?她不甘心,继续问:“管家,我爸有另外交代什么吗?比如什么时间见我。”“小姐。”管家轻声催促,“车已经备好,请您务必在大小姐出房间前离开。”司凝双手交叠在胸前,稳稳坐在椅子上不动,“我要等爸妈回来。”“老爷说......”管家犹豫了一下,“如果您不愿意走,我们只能强行将您带离。”这句话像一盆冰水浇了下来。她的手指攥紧又松开,最终还是扯了扯唇,点头,“嗯,我明白了。”***周芙萱洗漱完,头发简单挽起,穿着宽松的睡裙,来到餐桌前坐下。她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温热的牛奶。“叩叩叩!”急促的敲门声突然响起,不等她回应,门就被推开了一条缝。“姐!”司宴先是探了个头进来,双眼扫视了一圈,压低声音问:“姐夫呢?”周芙萱放下杯子,抬眸看他,“上班去了。”这几日,她带着舟舟回了司家住,裴延彻不甘寂寞,也跟了过来。就这样,他们一家三口在司家住下,不知不觉已经住了三天。周芙萱:“找我是那边有情况了?”司宴想起还有正事要说,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反手将门关上。“姐,司凝不见了!”“我刚刚问了管家,他说,爸一大早就让人把那女人送回了住处。”周芙萱像没事人一样吃着早餐,最后还不忘问一句,“吃早餐了吗?”“我哪有胃口,气都气饱了。”司宴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真是气死我了。”“你说,爸妈怎么能这么拎不清?”他越说越激动,拳头攥得咯咯响。“昨晚证据确凿,我们等了一宿,结果惩罚没有,反倒把人放走。”他瞬间气笑了,“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事?”周芙萱端起牛奶,又喝了一口,慢条斯理地说。“这事上火也没用,我们等着看就是了。”“等?”司宴猛地停下脚步,“姐,万一爸妈高高举起轻轻放下怎么办?”周芙萱放下杯子,语气依旧平淡。“还能怎么办?当然是他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们又干预不了。”“不行!”司宴气得一巴掌拍在桌上,震得餐具叮当作响。“我话撂这了,爸妈要是不严惩司凝那个恶毒的女人,我一定大闹!”“而且要闹到外祖家去,闹到人尽皆知,让所有人都知道司凝的无耻行径!”他双手叉腰,冷哼了一声,“我看他们到时候怎么跟外祖家交代!”周芙萱望着他,“你不去学校了?”司宴:“我现在哪有心情上学?”“我必须看到那女人的下场,解气了才离开!不然我就在这一直耗着!”周芙萱看着弟弟气得发红的耳根,心底深处涌起一阵酸涩的暖意。亲生父母对她尚有保留,可这个弟弟却毫无保留地站在她这边。她垂眸,压下那一瞬的酸涩,再抬眼时,语气柔和了几分。“这事一时半会儿不会有结果,你别浪费时间在这上面,回去上学要紧。”“我这边还有你姐夫。”“再说。”她勾了勾唇,“你姐我又不是好欺负的,不用你操这个心。”“不行!”司宴不肯让步,“有些话,你和姐夫不方便说,但我百无禁忌,我可以说。”周芙萱想起洗手间里,司宴当众拆穿司凝谎言的犀利言辞,不由得失笑。这个弟弟,确实什么都敢说。“姐!你笑什么?”司宴有些着急。“你可别不当回事,司凝那女人可阴险了,这次不除掉,绝对后患无穷......”“阿宴。”周芙萱轻声打断他的话,目光温和,“谢谢你。”司宴:“谢我干嘛,我们是姐弟呀,再说,我好像没帮上什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