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届时,他会恢复他原本的样子。”
明德帝此刻似乎也想明白了。
为何这么多年来,沈惊霄是一点都没有发现沈衍舟和青姝之间的神似。
或许这份外貌上的改变,是从这段时间才开始有的。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魏公此时也算是彻底理清楚了,面上满是笑容,由衷地恭贺起来。
再添一子嗣,于如今已经不能生育的陛下而言,自然是极好一事。
“是该好好庆贺一下,朕若早知道这一切,定不会让这孩子,这些年在帝都,就在朕的眼皮底下,过得如此辛苦、卑微的……”明德帝微微叹息,眸中带着几分怜惜无奈。
“沈……不对……”魏公此时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沈衍舟了。
明德帝摆手一笑,他心情很好,倒也不在意这些所谓的称谓。
“现在知道,也来得及,青姝若泉下有知,也会开心的。”
“回宫之后,你把这孩子这些年所遇到的所有事情,不论大小,都一一呈递上来。”
“朕要知道他这些年是怎么过的。”明德帝心中其实还是有些酸楚、愧疚的。
二十年的自污藏拙,这其中艰苦、辛酸,也只有那孩子自己才知道。
入夜。
欲仙楼,依旧是靠着江河的那间小屋,揭过帘子的里堂,是一张排开的桌筵,上面摆满了各种酒食,地面上铺着竹席。
沈衍舟左拥右抱,脂粉味道溢了他一脸。
伺候他的两名女子,一人丰腴婀娜被唤作春葵,一人清冷含媚艺名为凝玉。
一旁还有几名眼角眉梢含着春色的妙龄少女。
她们或是帮他剥开瓜果,或是帮他斟上酒水。
亦或者给他揉肩捶腿,大胆一点会将衣裙领口往下拉出一截,露出白皙细腻的肌肤和胸脯,在烛灯的照耀下,像是流淌着光泽的美玉。
尽管如今沈衍舟已经不是镇妖王世子,但他的身份,对于这些勾栏里的艺伎而言,依旧是能从麻雀变为凤凰的高枝。
“冉姨,江面起风了,外面凉,不如进来喝几杯热酒,暖暖身子?”
沈衍舟枕着白花花的大腿,却是对着门口喊道。
他知道冉遗跟了过来,从白天监仙司的仙官来到王府后,她就一路跟着,后面在监仙司外等了许久,但也不现身,最后又跟着他来到了欲仙楼。
论监视方面,她倒是尽职尽责。
冉遗静立在小屋外面,轻靠着亭廊,外披着一件硕大的斗篷,整个人都藏得严严实实,里面时而传来沈衍舟的欢笑和女孩的娇嗔,她却好似充耳不闻。
欲仙楼的姑娘,都把她当做是了沈衍舟的护卫,所以任由她在外面候着,也没人去赶。
“世子少喝一点,酒色伤身,时候不早,也该回去休息了。”
冉遗听到了沈衍舟的喊声,面上带着一贯的妩媚温顺笑容,回了过去。
“连亥时都没到,时间还早着呢。”
“冉姨陪我喝两杯?”
不过,她刚说完话,身后的门就被推开了,带着满身酒气和脂粉味道的沈衍舟,端着酒杯走了出来。冉遗抿嘴娇笑道:“酒喝多了,万一误事了怎么办?”
“而且,有句老话怎么说的,酒后乱性,你这小贪吃鬼,就不怕被姨吃掉吗?”
“还有这种好事?”沈衍舟笑问。
冉遗顿时白了他一眼,风情万种,斗篷下的脸蛋,在廊道上挂着的灯笼映照下,白里透红,宛如瓷器。她拗不过沈衍舟,假意推脱了下,便被他拉住手腕,给带进了里屋。
“你们都下去吧,我和姨好好喝几杯。”
沈衍舟挥手,让屋内的一众艺伎都下去。
“孤男寡女。”
“你心思不纯哦。”
冉遗美眸波光流转,到了屋内后,便将斗篷给取掉了,顿时丰腴婀娜的身姿,在黑色纱裙的勾勒下,越发妙曼动人,也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
她轻挪臀儿,在一旁坐下,寻了个干净酒杯,便给自己满上了。
“冉姨不是也没有拒绝吗?”
沈衍舟猜得到冉遗的心思,也知道她有心事,顺势也给自己满上,两人便开始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了起来。
直到身边的酒壶都已经空了。
冉遗才放下了酒杯,摇了摇头,故意叹气:“这欲仙楼的酒,还是没有南疆的酒好喝,不够烈。”“要多烈才算烈?”沈衍舟问。
“像那种一口入喉,整个人的肺腑脏器都像是燃了起来,紧接着头皮发麻,浑身都在冒热气的感觉,才叫烈……”冉遗似乎也开始回忆起来。
“这样的酒,有什么意思?喝几口就不好喝了。”沈衍舟摇头。
“你不懂,就是要这样的酒,才能压得住心中的火气……”冉遗柔媚笑了起来,故意贴近沈衍舟耳畔,整个人近乎都要压在他身上,带着湿气和酒气的味道,吹拂了过来。
“冉姨现在心中火气很大吗?”沈衍舟问。
冉遗白了他一眼:“姨压了这么多年的火气,你觉得呢?”
“火气难压,还是死咒难压?”沈衍舟再度问。
冉遗顿时不说话了,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