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俨然不知她被青年的话绕了进去。
裴铎眉眼依旧清寒寡淡,但眸底却浸着几分难以察觉的笑意:“既如此,嫂子不必再做这种事了,也莫要亏着自己。”
姜宁穗低下头,回应道:“我知晓了。”
她觉得自己做的挺隐秘了,连郎君都未察觉,裴公子是如何知晓她没吃包子?
想到好几次裴公子一眼看穿她心中所想,姜宁穗后脊梁颤了颤。
她在裴公子面前,好似什么秘密都无所遁形。
吃过饭姜宁穗收拾好灶房,端着热水进屋和郎君洗漱。
赵知学今晚看书看到很晚,姜宁穗先睡着了,他何时上榻也不知道。
自从那晚裴铎与姜宁穗说了那番话,她再没坚持一开始的决定。
接下来几日,一日三餐,姜宁穗都好似感觉到裴公子的视线有意无意盘旋在她头顶,看她有没有坚持自已的亏着自己。
姜宁穗觉得裴公子人极好。
郎君曾私下与她说裴公子面冷心冷,鲜少与人交往,对任何人与事都漠然视之,但她觉着,裴公子是个面冷心热的好人。
晚上,姜宁穗钻入被窝,被郎君抱进怀里。
男人身上阳气重,到底比女子强健,姜宁穗贪恋赵知学身上的热度,往他怀里钻了钻,赵知学抱紧她,手掌隔着薄薄的中衣摩挲姜宁穗的手臂。
“娘子,我给你说件事,让你乐一乐。”
姜宁穗闻言,好奇抬起头问道:“什么事?”
赵知学看着姜宁穗睁着一双盈盈水眸,情不自禁亲了下她额头:“关于梁文涛的事。”
乍一听见这个名讳,姜宁穗又想起那日梁文涛看向她的眼神。
让她脊背发寒。
她轻抿了下唇,问道:“他怎么了?”
赵知学:“他已经有五日没来学堂了,我今日才从同窗嘴里听说,梁文涛在五日前喝醉酒摔倒,把脸摔破相了,听说,摔断了右手和左腿,一直在家养伤呢。”
姜宁穗颇有些惊讶:“平地竟摔得这么狠?”
赵知学哼笑了声:“不是平地,是从他家酒楼二楼摔下来的。”
竟是如此。
姜宁穗心中郁气消了不少。
恶有恶报,连老天爷都看不惯这种作恶之人。
温热的触感沿着手臂移向两团柔软处,裙带解开,一只手探入……
姜宁穗回神,及时按住赵知学的手,秀丽小脸上透着几分艳红与抗拒:“郎君,时候不早了,睡罢。”
赵知学欲上心头,抽回手捉住姜宁穗的手按过头顶。
自己娶来的娘子能看不能吃,个中滋味有多难受只有他清楚。
他覆上来,埋首在姜宁穗颈侧:“穗穗,我们已有十日未同房,别再推拒我了,我动静小些,裴弟就听不见了。”
姜宁穗紧咬下唇,脸颊酡红,贴骨的颈侧勾着诱人的骨窝,水盈盈的杏眸被迫漫上了红潮。
中衣剥落。
冬日里两道带着体温的身子贴在一起。
屋里烧着炭火,温度虽比不上隔壁屋里的暖意,倒也不是很冷。
隔壁屋里,煤炭烧的金红。
门窗大开,寒风肆意灌入,吹散了凝聚的灼热温度。
裴铎放下紫毫笔,抬起冰冷寒凉的眸子,凝着高空的漫天繁星。
星光细碎,好似女人眼里缀满的秋霞。
那晚,她独坐窗前。
娇媚动情的眼尾漾着秋水的一幕,毫无预兆的闯入裴铎的视野。
寒风簌簌,灌在青年身上,将他身上的衣袍摧残鼓荡。
须臾,青年在桌上铺平宣纸,执起笔,笔尖在宣纸上勾勒出一双秋水剪瞳,渐渐地——女人脸部线条勾勒而成。
十日前,他找到了合适的小院。
独门独院,无人打扰清净,但唯独少了那一日三餐的烟火气。
他推拒了。
其实,住在这里也未尝不可。
唯有一点不甚满意。
譬如现下令人心生森寒憎恶的动静。
裴铎将紫毫笔搁置在笔架上,转身出门,走至隔壁门前,执手叩响了隔壁房门。
“笃笃”声在寂静的夜里尤为响耳,也让屋里的人陡然间停住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