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月此时心绪复杂,有一种轻飘飘的,脚不沾地的恍惚感。
所以她的终身大事,就这么轻易的,被定下来了吗?
没有喜悦,没有胆怯,此时她只能感受到一种受人操控身不由己的恐惧笼罩着她。
这种感觉还是生平第一次。
她蜷缩起来,双臂环住膝头,将脸埋进去。
纪华音看着女儿这样,一颗心仿佛揪在一起。她靠过去,将盛辞月揽进怀里,像小时候哄她入睡那样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又是一阵无言的沉默后,盛辞月囔囔的声音传出来。
“娘,我没事……我只是有点累。”
她抬起头冲纪华音笑了笑:“不用担心。”
纪华音何尝看不出女儿是在强颜欢笑?
她叹了口气,徒劳的安慰她:“圣旨还未下,其间有什么变数还未可知……”
“娘。”盛辞月突然握住她的手,眼底闪过一丝悲哀。
“都一样的。”
不管这赐婚对象会不会变,其本质都是一样的。
她的未来始终要被操控在其他人手里。
以前她一直不懂,明明京城繁华,爹娘为何要带着她们兄妹二人跑去北境苦守那严寒之地。现在想来,越是靠近权力中心,就越是身不由己。
越是身不由己,在北境那十四年自由的日子就越显得弥足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