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兴回到家中时,心情是复杂而疲惫的。
城市的霓虹与喧嚣被隔绝在门外,屋内只亮着一盏温暖的落地灯,陆依云正蜷在沙发上看书,柔和的灯光勾勒出她安静的侧影,象一幅温馨的居家画卷,瞬间抚平了他心头的些许纷乱。
“回来啦?”陆依云听到开门声,放下书,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起身迎了过来,“今天玩得怎么样?陈公子没为难你吧?”
她走近,很自然地想帮杨兴接过外套。
然而,就在她靠近的瞬间,鼻翼微微动了动,脸上的笑容凝滞了一下,随即蹙起了秀气的眉头。
她没有立刻说话,而是像只警剔又好奇的小猫,凑近杨兴的脖颈、肩头,仔细地嗅了嗅。
杨兴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莫明其妙,同时也因为心底那一点点未曾完全消散的、关于辛蕾泪水的记忆,而莫名产生了一丝心虚,身体微微僵硬。
“依云,你……干嘛呢?”
陆依云抬起头,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直视着杨兴,里面带着审视,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醋意,语气笃定地说:“你身上……有别的女人的味道。”
杨兴心里“咯噔”一下,脸上瞬间臊得慌,热度“腾”地就爬上了耳根。
他没想到陆依云的嗅觉这么伶敏,或者说,女人在这种事情上的直觉简直可怕。
他今天确实和辛蕾有过近距离接触,尤其是她靠在自己肩上哭泣那次,难免会沾染上她的气息,可能是淡淡的洗发水香味,也可能是她常用的那款带着点冷冽调的香水尾调。
“瞎……瞎说什么呢!”杨兴下意识地否认,眼神有些闪铄,试图用大声来掩饰尴尬。
“我才没瞎说!”陆依云嘟起嘴,坚持道,“是一种……有点清冷,但又带着点甜的味道,跟我用的不一样,快说,到底跟谁出去了?除了陈原,还有谁?”
眼看瞒不过去,杨兴叹了口气,举手做投降状:“好好好,我说。是……是跟辛警官出去了。”
“辛警官?辛蕾?”陆依云眨了眨眼,似乎有些意外,但并没有立刻生气,反而追问道,“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会一起?陈原呢?”
杨兴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将白天的事情有所删减、有所保留地叙述了一遍。
他隐去了陈原那番关于“纯爱”的深刻剖白,也略去了辛蕾具体痛哭和依偎的细节。
只说是陈原和辛蕾之间似乎有些情感纠葛,闹得不太愉快,辛蕾心情很差,他作为中间人,陪着她在外面散了散心,玩了玩,安抚了一下情绪。
“……大概就是这样。她就是心情不好,我总不能丢下她不管吧?”杨兴说完,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陆依云的反应。
陆依云听完,沉默了片刻,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似乎在消化这些信息。
就在杨兴以为她会生气、会吃醋的时候,她却忽然低声嘟囔了一句,声音很轻,但足够让杨兴听清楚:
“哦……是辛警官啊……她人好象也挺好的,身材很棒,身手还好……以后要是能一起逛逛街,好象也不错?”
杨兴:“?!!!”
他差点以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他预想中的质问、不满、甚至小脾气都没有出现,陆依云这反应……是怎么回事?
这脑回路,是不是有点太清奇了?她不仅没生气,反而在考虑以后和辛蕾一起逛街的可能性?
杨兴张大嘴巴,看着陆依云那副认真思索的模样,一时间竟不知该作何反应,只能干巴巴地“啊?”了一声。
陆依云抬起头,看到杨兴一脸震惊加懵逼的表情,反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伸手戳了戳他的额头:“傻瓜,逗你玩的啦!看把你吓的!”
但她眼神里一闪而过的某种复杂情绪,却让杨兴觉得,那或许并不完全是玩笑。
这个小插曲算是揭过,两人又闲聊了几句,杨兴便觉得有些疲惫,主要是心累。
他靠在沙发上,闭上眼,想稍稍休息十几分钟。
客厅里安静下来,只有墙上挂钟秒针走动的细微声响。
杨兴闭目养神,脑海中却不自觉地闪过白天的片段——陈原的黯然神伤,辛蕾的痛哭流涕,网球场上的激烈较量,商业区里的喧嚣嬉闹,还有那碗像征着告别的刀削面……
这些画面交织在一起,让他心绪难平。
就在他思绪纷飞之际,一阵极其轻微、带着点刻意放柔的脚步声靠近。
他以为是陆依云给他拿水或者毯子,并未在意。
然而,下一秒,一个与平时截然不同、带着刻意娇媚与柔软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气息温热:
杨兴浑身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睛!
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血液上涌,呼吸一窒,大脑几乎陷入短暂的空白!
只见陆依云站在他面前,但已经完全变了一副模样,她竟然穿上了一身极其惹火的女仆装!
那并非传统意义上朴素的女仆裙,而是经过精心设计,极尽挑逗之能事。
主体是经典的黑色缎面连衣裙,但裙摆短得惊人,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