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树同张纯茹握了手之后,两人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还没等周树开口,张纯茹先问了一个极其尖锐的问题。
“周树导演,你确定要拍《南京照相馆》吗?”
树哥愣了一下,他不明白张纯茹为什么这么问,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当然。”
“你不怕吗?”
“怕什么?”
“自从我写了关于南京的书之后,收到了很多日本右翼的恐吓,他们甚至想杀了我,你明白吗?”
张纯茹疲惫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罕见的惊恐。
那些疯狂的右翼分子,真的让她感觉到了恐惧。
也让她的心理,变得很复杂。
她不明白,难道揭露真相,错了吗?
“我错了吗?”
“不,你没有错。”树哥的语气斩钉截铁,没有一丝尤豫。
张纯茹在听到之后,抬起头看着他,似乎要从中得到更进一步的答案。
“小小寰球,有几个苍蝇碰壁,嗡嗡叫,那些小鬼子们,只敢耍嘴皮子功夫,他们敢吗?他们敢再次侵略我国吗?他们不敢。”
“从战败至今,已经半个世纪,如今的日本人,早就已经成了一群被阉割的太监,怕什么,有何惧哉?”
“张姐,你应该看了我之前的电影,《南京照相馆》是我抗战三部曲的第二部,不久的将来我还会拍第三部。”
“所有的攻击,可以全朝着我来,我皆视为土鸡瓦犬尔。”
这回轮到张纯茹愣住了,因为她感受到了,周树是真的把小日本视为土鸡瓦犬。
她见识过很多人,她见识过有的人对本子是抱着仇恨的,她也见识过有的人对本子是心怀膜拜心理的。
可是周树不同,他是真的从内心深处,对于日本人有一种极为不屑的态度。
就象他刚才说的那样,他是真的认为如今的日本人,已经成为了一群被阉割的太监。
“如果那些右翼分子给你发恐吓信息呢?”
“哈哈哈,那正好可以给我的电影增加宣传,我会第一时间把这些信公之于众,他们恐惧了,所以才来恐吓我。”
听了这个话,张纯茹也忍不住笑了。
自从书出版后,她脸上的笑容已经越来越少了,这抹笑容真的是难能可贵。
“你很不同,你不象一个导演,更象是一个战士。”
“文艺工作者一样可以成为战士,鲁迅先生只是作家,但是作家手里的笔一样可以杀人,我是一名导演,我的摄象机一样可以杀人。”
“你很勇敢。”
“因为真的猛士,才敢正视淋漓的鲜血,一年前我决定拍摄《我们来自未来》时,我就已经想到了,我会遭到很多的攻击。”
“我听说了,国内有很多人攻击你,你会觉得难受吗?”
“国内11亿人口,没有几千万傻逼那是不可能的,我的父母从小教育我要关爱智障,现在是展现我素质的时候了,当然傻逼要是挡了我的道,那就别怪我全力以赴了。”
“怎么全力以赴?”
“那当然是再拍一部去打他们的脸了,我就喜欢那种他们干不掉我,只能对我咬牙切齿的样子。”
“哈哈哈。”
张纯茹被周树给逗笑了,她突然发现,和眼前这个年轻人聊天,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她抑郁的心理,都得到了很好的释放。
她太压抑了,她没有找到能够倾诉心中压力的渠道。
没想到,在一个比她小好几岁的年轻人的身上,她遇到了。
“那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我一直提倡,历史题材必须要尊重历史,所以我希望张姐你能够成为我这部电影的顾问,在这方面我相信你是权威的。”
“可以。”
直到现在,张纯茹终于同意了,周树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站起身朝着张纯茹伸出了手。
“张姐,欢迎。”
“你为什么要喊我张姐?”
张纯茹歪了歪头,然后有些戏谑的问道。
周树想了想,或许这跟他是重生回来的有关。
在前世,称呼张纯茹为先生和女士,形成了两派,吵的不可开交。
现在树哥的称呼,直接终止了这种辩论。
什么先生?什么女士?
这是我姐。
亲姐懂吗?
“你比我大,但是我又不想喊你老师,所以叫姐才亲热。”
不过张纯茹却摇了摇头。
“你说我们现在算同志吗?”
周树缓缓瞪大了眼睛,紧跟着他猛地点头。
“算,当然算了,所谓同志指的就是志同道合之人,我们之间当然是志同道合的,所以自然是同志。”
“周树同志,很高兴认识你。”
看着张纯茹的笑容,周树也笑了,面对着张纯茹主动伸出的手,周树也伸出了自己的手。
“很高兴认识你,张纯茹同志。”
兄弟姐妹之间,也可能因为利益撕破脸,只有同志,只有真正的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