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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丝醉软(1 / 3)

谢青缦沉默地审视了下两人的姿势和距离,压制与被压制——这架势,和强制带走也就一步之遥。

就差一五花大绑了。

“难说。”谢青缦望着他,微微一笑,一语双关,“您总不至于是为我这顿饭吧?”

问题抛了回去,却像沉石入海,没了回音。叶延生似乎不以为意,替她系好安全带,换挡启动。

“想抵赖?”

他面色很淡,像是压下去那么一点不耐烦,但又表露得不明显。

“哪敢,我人都在这儿了。”

叶延生本来没什么表情,听到这话反而笑了。

他依旧漫不经心,只是那双冷淡又显出几分阴狠的眼睛,少了几分戾气。

-

去的是苏河湾的福雍阁,一家淮扬菜馆,点的也是招牌菜。

仿古的老街和钢筋水泥建筑群对比鲜明,两侧柱面刻了字,“世事漫随流水,算来一梦浮生”,行笔流畅,态致萧散。

楼下有人在唱《牡丹亭》,从二楼包厢推开窗,能将花廊和戏台尽收眼底。

等菜的时候,戏台上刚起了“绕地游”的腔,谢青缦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梦回莺啭,乱煞年光遍,人立小庭深院,炷尽沉烟,抛残绣线……”①

听了几段,她微蹙了下眉尖。

细微的表情被被叶延生捕捉到,他淡淡地问,“不喜欢?”

“谈不上不喜欢,只是觉得她的过腔和收音有点卖弄技巧。”

谢青缦没有多想,顺着他的提问客观评价了句,“虽然听上去可以更柔漫,但最基本的咬字吐音都不太对;而且昆曲讲究腔格,腔跟字走,定腔不该这么随意的。”

叶延生往后一靠,深邃凌厉的眼眸带了笑,“你会昆腔?”

谢青缦想说“不会”。

不过话没出口。

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眼,她才惊觉自己的点评过于专业。

想拿这种说辞敷衍他,未免太假。

她沉默了片刻,折了个中,“学过一点。”

叶延生盯着她看了足足十几秒,笑意依旧不真切,难说什么心思。

像是在质疑她的水准,又不像。

他这人确实有掌控一切的本事,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达成目的。

就像现在,谢青缦明知道他在激自己,还是忍不住想为自己正正名——

哪怕一开始,她压根没打算卖弄。因为他一个眼神,她还是鬼使神差地,衔接了戏台上的调,为他唱了两句:

“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①

她声音很好听,细腻而婉转的水磨调,清风溯雪,灵泉漱玉一般,缠绵而柔曼。

“那荼蘼外烟丝醉软,那牡丹虽好,他春归怎占的先?”①

叶延生修长的手指微曲,有一搭没一搭地落在桌上。

待到尾音落下,他往后一靠,漫不经心地问道,“学的是张派唱法?也不完全像,你唱得比她还缠绵痴绝。”

“不敢跟张先生比拟。”谢青缦连连摆手,“我喜欢苏式中州韵,但不喜欢强行追求苏味,若行腔吐字太刻意,反倒失了最基本的音准,也失了昆腔本味。”

北昆壮阔音准,苏昆细腻柔丽,各有各的优势,但明代官话本就是南系官话,带点吴音特色,似乎更合理。

没指望他能听懂,她多少有些诧异。

毕竟叶延生杀伐气浓重,一身桀然匪意,强势到压迫人:

他像浸淫宦海多年的上位者,像战场厮杀历练过的利刃,唯独不太像能耐着性子听曲儿的雅客。

但细想也不奇怪。

大多衙内为了投长辈所好,什么都会学上两手、了解个七八分,方便回去表现。

就像他不信神佛,一样出现在寺庙里。

谢青缦低眸,转了转手里影青质地的兔毫盏,没再言语。

她心不在焉地喝了一口。

“咳咳——”

辛辣的液体入喉,像火烧一样,谢青缦刚喝下去就呛到了,掩着唇低了头。

不是茶,是白酒。

刚落座时,侍应生还特地提醒酒是送的,配菜用的,她一走神就给忘了。

叶延生想拦都没机会,眼见她呛得弯了腰,好笑地说了句“慢点”。

他轻拍了拍她后背,嗓音难得的温和,连眉眼间的凌厉和阴鸷感都淡了,“也不看看是什么,你就喝?”

“你还好意思说?”谢青缦手背抵在唇边,清冷的眸光含着一丝恼意,瞥向他,“不提醒我也就算了,你还说风凉话?”

“我哪儿来得及?”叶延生轻轻一哂。

只是看着她泛红的眼尾,和眸底蒙起的水汽,像是被欺负狠了一样,他眸底暗沉沉的,忽然顺着她说了句“算了”。

他笑意很深,“我的错。”

他这人就这样,随口应承的话,说得温情缱绻的,其实压根儿没放心上。

-

账是叶延生结的。

他好像真是一时兴起,来回浪费了大半天,也就只是跟她吃一顿饭。

而后这样的兴致,渐渐频繁。

期末周赶d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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