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观楹没先诉苦,而是关切道:“你身子可好?”
玉珩之微笑:“有张大夫在,我不会有事。”
扶观楹:“那就好。”
说罢,扶观楹坐下来,支起下巴垂着眼眸叹气。
玉珩之:“怎么了?”
扶观楹小声说:“我觉得太子就不是个男人,他甚至可能不行。”
玉珩之聆听:“何出此言?他惹你生气了?”
扶观楹有些难以启齿,犹豫地看着玉珩之,玉珩之眉眼带笑:“无妨,你说,说了我才好解决。”
扶观楹咬唇,压低声音,简短将这两日的事告诉玉珩之,说完她就不敢看玉珩之,总觉得在玉珩之面前说那些事很尴尬羞耻。
如今想来,当时实在冲动了。
她的手段委实拙劣直白,可扶观楹当真不会勾引人,她能想到的只有如此不堪的举止。
玉珩之看着扶观楹,目光温柔却含微不可察的恍惚:“楹儿,你做的很好。”
在决定做这件事时,玉珩之早就有心理准备,他深谋远虑,宽容大度,为了自己走得安心,为了妻子的将来,他把妻子推给旁的男人,只为借种生子。
是以他们会肌肤相亲,这是在所难免的,也是天经地义的结果。
玉珩之眼中闪过扭曲的阴冷。
有心理准备是一回事,听到妻子说自己主动勾引男人又是一码事,心如何不痛?
他的妻子起初听到此话,分外排斥,他知道她是不愿背叛他,在她心中,他是她的救命恩人,是一辈子都要感激的对象,更是来世要结草衔环报答的对象。
那时玉珩之一时欢喜一时愤郁又一时无力。
此事要成。
扶观楹是个好妻子,所以答应了他无礼而荒唐的要求。
开弓没有回头箭。
扶观楹没好气道:“我都那样了,结果他一点反应没有,这不是不行是什么?”
玉珩之思量:“从打探来的消息来讲,太子并无隐疾。”
“此事事关国本,兴许他故意瞒着吧。”扶观楹拢眉。
玉珩之宽慰道:“凡事莫要如此消极,也许......也许他只是不开窍,太冷清了些。”
扶观楹:“我是觉得他有病。”
玉珩之抚摸扶观楹的头,无奈道:“楹儿,我与你说过,此事得循序渐进,可你着实心急,才两日就想成事。”
扶观楹低头:“我承认是自己心急了些,可是我想早些成事,这样才有更多的时间来陪你。”
玉珩之怔然,随即弯唇道:“我知你忧心我,但我有张大夫在,我真的没事,你且放手去做,勿要顾虑。”
扶观楹:“我知道了。”
“我不是责怪你。”
“我省得。”
“这两日累不累?凡事都要你亲力亲为。”玉珩之关心道,皮裹着骨头的手牵住她的手。
扶观楹:“这倒是没什么,从前我便是这样过来的。”
她的手原先非常粗糙,经过这几年保养滋润,手变得愈发细嫩,只掌心的茧不曾消失。
“太子的伤开始结痂,昨儿他还帮我提了水。”扶观楹道,“所以我见他身体好转,就没忍住。”
玉珩之:“不怪你,他没有反应是他的错,你的猜测不无道理。”
顿了顿,玉珩之补充道:“此事你勿要忧心,我有法子是试一试太子。”
“如何试?”
玉珩之笑了笑。
“楹儿,你的想法究竟是如何?”
扶观楹轻声道:“我觉得一次大抵就可以了吧,毕竟这些日子我一直在吃助孕的药,张大夫说这个药方很有效果,而且张大夫不是说我不是那种难以怀孕的身子嘛,所以一次就够了。”
玉珩之握紧扶观楹的手。
扶观楹解释道:“我实在不想和太子有多的纠缠接触,珩之,你会不会觉得我很矫情,毕竟先前我答应了的。”
玉珩之自是体谅,他温声道:“我从来不觉得你矫情,我只是想是我没用,让你受委屈遭罪。”
“不要这么说,你很好,此事是我心甘情愿。”扶观楹郑重说。
她祈祷道:“我会努力的,只求送子观音娘娘开开眼,不要让我们送的香火钱打了水漂,让我快些怀孕。”
在庄子里待至申时,扶观楹才预备回山。
玉珩之把一壶酒和一剂药交到她手里。
酒是滋补壮气之物,可使人气血翻涌,有催欲作用,与鹿血功效别无二致。
若太子饮下酒仍然无事,那便用媚/药。
玉珩之叮嘱注意剂量,扶观楹点头说好。
“楹儿。”玉珩之咳嗽两声,“过来。”
扶观楹走过去,与他膝盖相抵。
玉珩之展臂轻轻抱了下扶观楹:“路上注意安全,山上蚊虫多,切记要撒药挂香囊驱蚊虫。”
“我知道,那我走了。”扶观楹和玉珩之挥手,尔后出门上马。
玉珩之在门口目送扶观楹消失,很快屋里那股淡淡的香气就消失了。
玉珩之苍白温柔的脸色一瞬阴郁,他嗅了嗅自己的衣裳,上面还有一点儿余香。
她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