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有的皇子烂泥扶不上墙,皇上不得不栽培两位公主辅佐储君,于是乎,大盛国空前的男女平等,女子们也都跟着沾了光,地位水涨船高。女儿们当自强,翻身农奴把歌唱,工农商皆可人行。
原本青楼鲜少有小倌,但近来为了迎合贵女们寻欢作乐的需求,楼里招收了不少小倌,分为清倌人和红倌人。醉乡楼便是青州第一家试吃螃蟹的青楼。
醉乡楼生意鼎盛时期,一掷千金只为听红玉抚琴一曲,此言毫不夸张。
奈何好景不长。
不是红玉不够美,也不是红玉琴棋书画不俱佳。
而是太卷了。
见醉乡楼生意好,一夕间,青州大大小小的青楼都招收了小倌,或风雅入骨,或媚骨天成,或姣如秋月……
竞争过于激烈,行情越来越卷。
卷价格,卷服务。
“妈妈,”云书谣语重心长地劝张妈妈:“即便现在生意难做,咱们也不能往低俗的方向卷。”
看看红玉都被张妈妈逼成了什么样,明明一副端方公子的模样,今日陪着陈员外出门,身上那纱衣若隐若现,还被人灌酒摸脸掐腰。
这方向明显不对呀。
张妈妈也知道这样下去不妥,红玉是清倌,是花魁,尚且如此,楼里的其他姑娘和公子只会更难捱。但是大家都这么卷,又能怎么办?
云书谣对张妈妈道:“我才外出没多久,没想到已经内卷成了这般,这是恶性竞争,咱们醉乡楼必须做出改变。”
张妈妈冷笑:“你上下嘴唇一碰,一句改变说得倒是轻巧,怎么变,如何变?”
云书谣乘机挽住张妈妈的胳膊撒娇:“妈妈,此番我出门游历探查行情,现今已经有了初步的想法,回头我详尽了具体的方案告诉你。”
张妈妈虽被云书谣唤作“妈妈”,是这醉乡楼的老鸨,但她看上去并不显老。
一袭紫纱裙风韵绰约,身材婀娜多姿,红唇皓齿相映,眼波流转间尽是风情,亦是容色昳丽的佳人。
张妈妈用手中摇扇轻拍云书谣的发顶,“就你这张嘴惯会哄人,我且看你能有什么好的法子改变醉乡楼现状。”
云书谣保证道:“妈妈放心,我的法子肯定好得很,保证让咱们醉乡楼更上一层楼,做大做强。”
张妈妈冷哼着转身离去,不再搭理云书谣。
晚些时候,红玉敲响了云书谣的房门。
“进来。”云书谣对着门外道。
红玉推门而入。
整个醉乡楼最好的三间坐北朝南的卧房,张妈妈一间,云书谣一间,红玉一间。
红玉的房间不及云书谣的房间采光好,且云书谣的房间窗户正对着后院的小花园,景色甚佳。
红玉望向窗外愣了片刻神,此刻院中的水池里粉荷开得正盛,景色宜人。
云书谣顺着红玉的目光望去,见红玉瞅着后院的粉荷发呆,遂问道:“喜欢?我去给你摘几朵。”
红玉收回目光,浅笑道:“不用了,那池荷花是张妈妈最喜欢的,你若摘了,小心她又揍你。”
说着话,红玉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药瓶,递给云书谣:“这是金疮药。”
云书谣连忙摆手:“我没事,妈妈没真打我,我没受伤,这药你拿回去吧。”
红玉把药瓶硬塞到云书谣手里,“阿谣今日是因我受罚,你若不收下,我心里会难安的。”
听到红玉说的话,云书谣没再客气,收下了。她知道,若是她不收下,红玉当真会过意不去。
红玉的确是端方公子,他原本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因为家道中落,又被嫡兄陷害,所以才沦落风尘。
“阿谣,我……”红玉欲言又止。
云书谣望向红玉,问道:“红玉怎么了?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说,能帮你的我一定帮忙。”
红玉吞吞吐吐地问云书谣:“我听说三年举办一次的花王大赛快开始了,这一次的花王大赛,我是不是也能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