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究竞出在何处?"他目露寒光扫过众人。
霎那间,众人皆跪地不起,“臣惶恐。”
“若非峥儿发生意外,是不是孤永远都不会知道此事,山洪爆发究竞死了多少灾民?”
他声音寒彻入骨,“丞相,你也惶恐吗?”张植跪着上前,头也不敢抬,“此事应有奏报,可迟迟不见到长安,若非途中出了意外,就是徐州官员故意按下不报。”李权眉头紧皱,“一个个视百姓于无物,需要赈灾银时又夸夸其谈,百姓倒成了你们的粮仓。”
整个大殿一片死寂,无人敢出声。
“徐州官员上下通通收监,传旨王群,派遣驻军将人通通押解回长安彻查。"他沉声道。
张植脑袋又低了一分,“诺。”
其他人也是心里七上八下,大王儿子出了意外,这是心里气不过,所以就想找人开刀,可让公子千里迢迢去边境的是大王自己,他们哪里敢多劝一句。现在大王想杀谁就杀谁,哪里还管是儿子还是爱妾。王群在徐州待了十日,处理完一阵琐事,这才押着一众官员回长安。赈灾之事并非他职责之内,且赈灾银也并非一日两日就能下来,如今边关战事吃紧,哪里还有那么多赈灾银调拨。
待他回到长安,第一时间就进宫复命,随后才前往未央宫,看到妹妹与外甥女都在,一时间他也不知如何开口。
只能说翻遍了整座山底下,也没看到峥儿尸体,倒是其他护卫的尸体都有发现,现下他只能安慰妹妹,没有尸体就是好事,说不定峥儿还活着。“峥儿一定还活着,昨夜我还梦到他学会做文章,太傅还夸他来着。"王倚抹去眼角泪痕。
整个大殿只有三人,王群也沉沉叹了口气,倘若他早些除掉姚愠,阿峥也不会出事,可是一切还未准备妥当,他实在无法贸然动手,不然只会打草惊蛇。“骑马!我要骑马!”
殿外忽然传来一道童声,但很快就消失不见,仿佛是人被带了下去,王群不解的看向妹妹,不明白未央宫为何会出现孩子。李宝儿沉默了会,随后将事情一一道出。
听完后,王群不由吸口气,不敢置信的看着二人,“你们……你们疯了?”李宝儿目光沉静的看向舅舅,“阿峥生死未卜,他活着的可能性有多大,舅舅不是不知道,若不这样做,朝中大臣岂会支持母亲?谁又会支持一个没有)子的王后?难道舅舅要眼睁睁看着姚夫人之子当上王储吗?”王倚闭上眼没有说话,她不想做任何设想,她最后悔的就是过于相信丈夫,过于相信良心,以至于让峥儿落得如此下场,就连女儿的婚事也无法操控。“可万一峥儿还活着呢?"王群眉头紧皱。李宝儿坐在那淡淡道:“那自然最好,经此一事,父王只会更加疼爱阿弟,更不会将他派遣至边境。”
王群不可思议的望着二人,没想到自己才离开不到一月,她们竞然敢做出这种事,倘若稍有不慎被大王发现,届时才真是大祸临头。“倘若他今后发现生母惨死真相呢?"他神情肃穆。这么大的事她们竞然不与自己通气,万一有个纰漏后果不堪设想。李宝儿提起茶壶给他倒杯茶,“他不会知道。”就算知道又如何,父王那么多儿子,谁都可以成为王储,唯有母亲才是王后。
这世间哪有无辜之人?
母亲刚入宫时,这些人又是怎样欺辱她的,忍让只会被人践踏,这个王宫不需要善良,只有生存下去方为正道。
“万一东窗事发,你们没有想过后果?"王群眉心皱成一团。四目相对,李宝儿声音平静,“那又如何,父王已经害死了阿峥,难道还缺我与母后两条命吗?”
王群久久无言,更不知如何回话,从未想到一向谨慎的外甥女竞会如此大胆,想来还是阿峥的事给她们带来太大的伤痛,此事归根究底他也不知该怨谁。也许宝儿是对的,眼下他们已经无路可退,没有峥儿,大王还有其他儿子,但倘若让姚夫人之子当上王储,届时必将他们除之后快。“你且将事情原委一一告诉我,莫要遗漏,不然后患无穷。“他压低声音。李宝儿看了眼门口,确认有人守着,这才凑过脑袋低语起来。从头到尾听完后,王群目光颇为复杂,大王多疑,他并未让妹妹急着掌控宫闱,不曾想她们早已开始动作,且做事还滴水不漏。倘若阿峥有宝儿一半聪明,如今也不会变成这样,可惜,宝儿是个女子。确保他们做的并无漏洞,王群也稍稍放心,只是不好在宫中久待,他匆匆交代几句就离宫回府。
虽然嘴上不说,可听到儿子下落不明,王倚依旧心痛难忍,只是不好在女儿面前表露。
“回去吧,峥儿肯定会无事的。“她轻声低语,不知是在安慰女儿还是在说服自己。
李宝儿伸手抱住母亲,半响,才起身走出未央宫。微阳遍布大地,她仰头看着刺目的光亮,伸手触摸了下光线。她早就明白一件事。
与其扶持他人,将希望与生命寄托在他人身上,不如自己去争一把,至少命是掌握在她自己手里。
自从听到王群的消息,李权亦是悲痛难忍,可是悔之晚矣,也只能祈祷还有意外发生,兴许儿子还活着。
可更令他气愤的是,徐州山洪爆发,百姓流离失所,朝中竟连一百万赈灾银都拿不出。
整个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