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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1 / 3)

片刻前。

作为一双暗中窥视的眼睛,一条甩不掉的小尾巴,封义已经于人群中,追踪了封仁与白芙蓉许久。

他于暗夜中佝偻着身子,尽量往人缝里藏,偶尔还得手足并用……当然,封义起初的姿态实则并非如此。

封义曾对着镜子学了许久封仁,一遍遍反复搜刮着记忆,不断模仿长兄的音容动作。

出门前,封义很确信他通过对于扮成长兄,就能窃得丝丝缕缕甜的渴望,已把竭尽所能把自己那些可鄙的兽态忍住了。

可惜。

当他开始试图跟上长兄与他那位白姑娘后。

封义才发觉同长兄那般不急不缓的步调、从容持正的仪态,只有被簇拥惯了的嫡公子才撑得起来。

封义没有开路的侍从,若不拿自己的身子去挤,莫说追上,动弹都难,遇上过分拥挤的地方,更自然得弯下腰,努力去找那些腰腿之间的缝隙……

却奇异地,重新自在起来。

放弃所有属于封仁的姿态,纯粹凭借野兽追踪猎物的本能……等封义真正追到白姑娘时,再换回长兄一般,现在还是头、腰、背都随意地摆动,才好穿梭。

有了这个觉悟,封义不光自在,速度也快起来。

快到就连扒拉人群,这种容易引起注意的动作,都能在监视的目光落定前,便钻到下一处隐蔽角落。

看着,与长兄他们的距离渐渐缩短。

“哈哈哈哈哈。”封义忍不住笑出声。

笑声也难被监视者捕捉,毕竟兽的动作,比人的耳目更快。

只是后来。

封义钻着钻着,距离离长兄与白姑娘太近了些,眸中映出的景象让他笑容一僵。

他扭头便换了个方向,又换,再换……

却无论哪个方向,只要靠近长兄与白姑娘,就逃不过,挥之不去的,封义眼中开始反复映出的两只手。

一个男人与一个女人的手,紧紧交叠在一起。

无数只“蚂蚁”,兀地爬满封义双手。

封义绝非嫉妒长兄,只是伤口于长新肉时,总会像有蚂蚁在爬。

又麻又痒。

封义控制不住地想抓想挠,偏手上的难受劲丝毫未减,反倒眸中更映出长兄与白姑娘的手叠着叠着,嘴角都漾开了笑。

封义狠狠地咬了下牙,随后咽了口口水。

或许长兄在这处真与他封义一模一样,只要碰到白姑娘的肌肤,嘴里就会自然而然泛出甜味……

可现下封义嘴里尝不到,笑不出来,长兄得到的却那样轻易。

双手扣挠得越来越凶。

封义关进死牢后,就没人为他剪过指甲,指甲便一下下直接挠进新肉里,肉泥嵌进指缝中。

可饶是这样的疼,也解不了他心中的痒。

直到。

“轰!”一声炸响,很吵。

但吵不掉,封义死死盯着的那双手被冲散的景象,突如其来,无比美妙地撞进瞳仁。

黑漆漆的眼睛,一下找到猎物般亮起。

封义看见长兄,被封家从属层层护卫住,而他这条出笼的兽终于可以不管不顾,甚至忘了他本打算扮演几分封仁,就不管不顾地朝白姑娘冲去。

一模一样,一模一样。

封义一定要尝到,和长兄一模一样的甜。

几个想碍事的人被他一挥臂扫倒在地,窈窕的倩影离他只剩几步,咯吱作响的牙齿,推着封仁猛一下便扑了上去!

白芙蓉被压倒在地。

炎炎夏日里,一种她绝不想承受的火热体温,霎时覆满她全身。

毫无所料地承受预期之外的屈辱,白芙蓉无疑厌恶极了这种感受。

她感到有黏腻的触感往手上爬,还带着某种液体,多半是高温蒸出的恶心汗渍。

是刺客?

还是混乱中盯着她薄纱下的曲线,便突发邪念的脏狗?

极致的不快,激起了白芙蓉的反抗本能。

既然这脏狗想碰她的手……她反手就将簪子狠狠钉向那只“狗爪”中心!

却听身后卫壹喊道:“长公子!?”

“长公子您怎么冲过来了?其余护卫呢?”

……不远处。

一个刚被白芙蓉连杀数人,吓退的胆小刺客,听见这声音不禁回头——

天呐,他射程之内,难道是封长公子与白芙蓉一起跌倒在地!

固然,小刺客接到的指令,本只有杀白芙蓉一条。

可他一个被放在边缘、最微不足道的小刺客,这单再拿不到钱,怕是要饿肚子了。

而如果……

瞧瞧跌在地上的两人身边,不过一个护卫,若他这刺客能一箭双雕,岂不是能直接扬名立万?

一念心动,“咔”,小刺客扳动机关弩。

“唰!”弩箭射出。

狼行于夜,听觉最是敏锐。

封义恰如他戴的面具一般,耳朵迅速捕捉到风响。

彼时他正为抓住“蜜糖”狂喜,又为掌心突兀的剧痛感到不解……可这些都属于人的思虑。

而兽的感知与本能——

封义掌心的血与痛,盖不过指尖触到的滑嫩,鼻腔中人群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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