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加微信意难平」想了想又补上一句:「秦宝若是肯通过,可为我解意难平」又过去半小时。
一无所获。
呵呵,不加就不加,谁稀罕。
言书哼了一声,瘫在桌面上,伸手拿过纸笔,心不在焉地在稿纸边角涂涂回匣。
对面的同事小张探头过来,一脸见怪不怪地说:“你又在稿子上画表情包?你嫂子要是看到,又得说你不正经。”言书赶紧把刚才画在稿纸边缘的丑陋的愤怒小鸟涂掉:“没事,反正最后印刷出来又看不到。”
她伸了个懒腰,颈椎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声,语气颓丧,“这工作真是无聊透顶……”
“那你干嘛不去找个正经实习?"小张好奇地问。言书撇撇嘴:“汉语言文学专业,你说能找什么工作?当老师?我连自己都管不好。考公务员?看到申论题就想吐。”她转着手里的笔,目光有些飘:“当初选专业的时候脑子进水了,以为读中文系能天天看小说。”
言书有时候也会问自己:“我当初,为什么要选汉语言文学?”她一直都找不到一个有说服力的答案。
她不是出于热爱,也没有什么文艺青年的情怀梦想,更不是那种参加作文比赛就能捧杯、被语文老师重点培养的文科生。言书选汉语言专业,仅仅是因为,填志愿那天太热了,家里停电,她坐在客厅里一边扇扇子一边刷着志愿列表,头晕脑涨、心烦意乱。她的高考分数比预想中差几分,不够985热门专业,去985学校只能捡乘的,离家很远,她不想去。
而机械工程、材料物理、临床医学、土木工程,言书光是看到这些字,就头疼。
最后她在网上搜索"文科推荐"页面,第一行赫然写着:汉语言文学,专业课相对轻松,适合女生,就业方向广泛。
“适合女生”这四个字仿佛被粉红滤镜加持,闪着温柔、温顺、无害的光。她没多想,前三个志愿都填了汉语言文学。就这样,三年青春,被她草率地按下了“确定”。直到进了大学,言书才发现现实比想象更骨感。汉语言文学,不是每天坐在阳光斑驳的窗前喝茶看小说,而是沉在古文海洋里挣扎求生。
古代文学、现代文学、语言学、文字学、训诂学、音韵学、文学批评、比较文学……每一门课都能把她逼到崩溃边缘。最要命的,是文献检索与论文写作。
参考资料动辄十几万字,文言文夹杂冷门理论,翻译成人话都困难,更别提要写出“有自己独立观点"的论文了。
她靠着期末突击、熬夜啃教材,硬是混到了大四。其实,言书的语言天赋不差,语感好,笔下清通顺滑,大学还拿过一次校级征文奖。
但那点所谓的"天赋”,放进社会这口大锅里,连块像样的敲门砖都不是。她偶尔也写剧本。
最初只是无聊,看几部短剧后忍不住吐槽:“这种水平也能上首页?我写得都比这强。”
于是动笔写了几个短篇,传到豆瓣、LOFT,零零星星积了点赞。有人留言说她写得“挺细腻”、“情感很真”。但也有人说:“节奏太慢了”“一点都不爽”、“没有反转也没有爆点,谁会看这种?”
最常看到的一句话是:“你这个太不狗血了。”确实。快节奏的短剧时代,言书偏偏不会写狗血。写不出第一集就和霸总车祸邂逅、第二集酒后乱性、第三集闪婚带球跑、第四集婆媳反目、第五集集团夺权的情节。她笔下的男女主角,连吵架都克制含蓄,像一杯放凉的清茶,不苦不涩,也不热不烈。
言书不擅长制造“爽点”,不懂“反转炸点”,也不会写为博眼球而夸张堆砌的台词。
大三有段时间闲着,她写了几个短剧:一个失眠女孩每天坐末班地铁,遇到一个固定同站上车的固定地铁调动员;一位独居老太太和窗对面小孩的目光交流;还有两个边缘人深夜在便利店无声对坐、分享一罐温热豆奶。言书很喜欢平淡的故事。
但投出去后,要么没回音,要么被婉拒:“节奏太慢,不够有看点。”说到底,她的风格太冷门,不够抓马,不够讨喜。就像她自己,不够耀眼,不够出挑。
唯一稍微“符合大众审美"的桥段,大概都写进给秦砚奚的情书里了。可惜秦砚奚,连她的好友申请都不肯通过。暴殄天物,简直令人发指!
言书百无聊赖地叹了口气,心想,要不干脆问爸妈借笔钱,转行开个奶茶店算了,
至少比对着审稿系统流眼泪有趣。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亮了一下,弹出一条好友申请。言书立刻正襟危坐。
难不成秦砚奚通过了她的消息?
打开手机一看,不是秦砚奚,白激动一场。言书灰心丧气地通过好友请求。
言书:「您好,您是?」
程岁:「你就是《最后一班地铁》的作者对吧?我是程岁。」言书眼睛一亮。
秦砚奚是谁?
他什么都不是,言书一秒把他甩到脑后。
一个多月前,言书把自己的一个原创剧本《最后一班地铁》发到一个新人导演的邮箱。
那导演也不出名,微博认证还挂着“B市电影学院研究生”,长相也普普通通,粉丝很少,不到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