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身。”
秋葵:“大人已经将衣裳备好了,夫人,奴婢服侍您。”走到屏风后,戚妤摸着衣裳料子,发现要比她昨天穿的厚一些。秋葵道:“大人说这两天会下雨,嘱咐奴婢一定要让夫人您穿上,另外到院子里,也要披件薄披风。”
戚妤:“好。”
刚穿好衣裳,收拾妥当从屏风后出来,戚妤便撞见了裴谨。裴谨潦草了很多,眼睛不如昨日有神采,眼下有淡淡青黑,下巴也不那么光洁,只是仍俊逸不凡。
戚妤脚步微钝,直至裴谨唤道:“夫人。”她这才上前。
果然,裴谨仍没发现。
戚好状似好奇地问道:“裴郎,我们为什么不在玉照院,怎么不见月鹭她们?”
裴谨看着戚妤纯然的眼眸,又怎会没反应过来昨天她唤他裴郎,情绪起伏那么大,不全是因为背德的缘故,更多是因为她不知道这样唤他是否对。但他心心里却没升起苛责。
罢了,左右她遭了这么大罪。
裴谨道:“她们伺候不周,不知道为主子添衣,我让她们好好反省反省,这段时间便先住在衡芜院,等你身体好全了再搬回去。”戚妤呆在裴府,而放任赵婉仪在宫中,仔细想想其实并不需要担心什么。赵婉仪即便进宫了,可她得接近陛下,取得陛下的信任才会有那么一丝机会。
但现在,陛下负伤,赵婉仪又因落水抱恙,暂且是不会出什么问题的。他可以趁此先将戚妤养好,再看怎么办。
裴谨虚扶着戚妤的肩膀:“夫人先去用膳,待我洗漱过后便去找你。”早膳已经准备好了,戚妤轻点头,跟秋葵离开。收拾好的裴谨重新疏朗起来,两人一起用过膳,戚妤便劝裴谨去休息,见裴谨去了屋内,她又对秋葵说:“秋葵,我想出去走一走。”秋葵给她披了件水蓝色的薄披风,上面绣有白色的兰草。两人走在衡芜院的廊下。
戚妤坐在靠背栏杆上,凭着朱红栏杆远眺。她确定卫四从屋顶跟了出来,在她附近后,于是借口喝茶将秋葵支走。衡芜院中的人本就不多,这里更没什么人在。戚妤曲指敲了敲圆柱:“卫四。”
卧在走廊上方的卫四一愣,他确定裴夫人是在唤他。但裴夫人怎么知道他在?又怎么知道他叫卫四?戚妤又唤了一声:“卫四。”
卫四这次立刻便倒吊着出现在戚妤面前,而后轻巧站定,目光格外谨慎。戚好不明白了,卫四为何像不知道她是谁一样,便提醒道:“林七是我的暗卫。”
卫四的眼睛睁大:“贵妃娘娘?”
戚妤将食指放在唇边,眼中泛起笑意。
卫四见此却猛地捂住脸,绝望呜咽道:“完了。”他当然见过贵妃娘娘,三月的一天,他跟往日一样在陛下到宅子中时,向陛下汇报关于裴夫人的日常,那日他就遇见了贵妃娘娘,即便他护卫裴夫人久了,也难以置信天底下竞有这么相似的人。他也问过同僚,然后被路过的首领听到,便说陛下已经查过,贵妃娘娘与赵氏扯不上关系,自也跟裴夫人没什么亲缘。但贵妃娘娘的身世好像也是假的……
言归正传,他一直在裴夫人身边,宫里的意思他还是知悉的,在昨天孟大夫检查过破厄花无误后本应交给他,再由他让裴夫人喝下,但恰逢昨天裴府找大夫,孟大夫便直接将破厄花拿走,背着医箱,进了裴府。自然极其顺利的,裴夫人已经喝下了破厄花熬煮的水。但现在,却告诉他,裴夫人不是裴夫人,而是贵妃?戚妤有些迷茫:“怎么了?”
卫四左右看了看:“微臣在选自己的埋骨之地。”戚妤点点头:“去别的地方看看,不要埋到衡芜院。”因为秋葵快要回来了。
果然,卫四走后没多久,秋葵便拿着茶点过来了。戚妤拿起一个精致的糕点,喂给了秋葵。
“妥了!"孟舍一大早便进了宫,捋着胡须对田文善道。田文善有些出神,下意识问了一句:“什么妥了?”孟舍自然道:“裴夫人那里啊。”
田文善语气幽幽:“哪个裴夫人?”
孟舍:“还能有哪个?”
田文善言简意赅:“裴夫人在宫里。”
“不可能!我亲自诊的脉,是落水而引起的风寒,我不止见到了裴夫人,还见到了裴谨那小子!"孟舍吹胡子道。
田文善让小太监将孟舍请到昭阳殿,为仍在昏睡的赵婉仪诊治。一方面是因为孟舍不见棺材不落泪,另一方面则是御医治不好赵婉仪,对赵婉仪体内的旧疾束手无策,人至今还没醒。孟舍到昭阳殿,见了躺在床上的贵妃娘娘后便沉默了。宫人查看过小太监手中的令牌,便让孟舍悬丝诊脉。佩玖眼眶的红已经缓和了下来,只是仍旧担忧,但这次是对赵婉仪的担忧。娘娘和这位裴夫人的情谊她是看在眼里的,自然要忧娘娘所忧。佩玖自那晚便知道回昭阳殿的不是娘娘,可陛下那边自回了宫就没有消息,加上先前陛下对裴夫人的意思,她自然觉得陛下默认了这种情况,她与别人说不清楚,只能没日没夜的哭,见到田文善自然满腹怨怼。但没想到,田文善得知这个消息时比她还要震惊。良久他才意味深长道:“贵妃娘娘往后的福气还长着呢!”她似懂非懂回来,隐约明白了田文善所代表的陛下的态度。孟舍诊脉结束,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