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弃地往后仰倒:“你都有胡子了…”男人失笑,眼中盯着小姑娘,却吩咐的她身后之人:“桔梗,去提晚膳过来,用完膳立即就去盛府。”
盛朝盈心里一喜:“盛府?怎地如此突然?”墨熠看她如此笑逐颜开的模样,便拉着她的手往里走。盛朝盈自发攀住了他的胳膊,不知想到了什么,忽而蹙起了细眉:“方才听桔梗说,夏姑娘的父亲是受伤了?严重麽?″提及此事,男人的面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他嗓音有些冷冽:“夏节度使是为护孤受的伤,腿上中了一刀,不过应当是无大碍。”说到此处,他又看了一眼身侧的小姑娘:“待会儿得去看看他,若他无碍再带你去盛府。”
盛朝盈了然地点头:“我明白的,自然也应当如此。”墨熠放开她的手,示意她先坐下坐下,才缓缓开口:“朝朝,孤的身份已然暴露,此次夏节度使受伤也是因信王派人行刺所致。”盛朝盈方才平静下来的心忽而又提了起来,她捏住墨熠的袖口:“你的意思是,我们悄然来虞安郡的事,信王已经知晓了?”“嗯。“男人颔首,“遂不能再等了,待你去过盛府,便当即启程回云京。”“可……你不是说还有许多证据没有到手麽?”墨熠轻拍她的手背:“孤手中的证据已经足够将他捉拿入狱,虽无完善的私盐运送线路,可一旦进了都察院,这些总能慢慢让他吐出来。”盛朝盈拧着眉,眸中有着毫不掩饰的担忧:“那这一路岂不是都会有危险?”
男人颔首,四目相对:“孤会连夜派人单独将你送走,再让人假扮于你待在我身边,届时便以此为饵来吸引信王的注意。”“不成!"盛朝盈想也没想便拒绝了他的提议。“你以往也提议过此事,那时我失了记忆尚且拒绝了你,更何况是现在?”盛朝盈伸出双臂圈住男人挺拔如松的腰腹:“总之我不惧危险的,我想同你一道离开。”
墨熠垂眸盯着她的发顶,眸色深沉,却一时没能应她此事。小姑娘抱着他的腰,侧脸贴着的胸膛,忽而闷闷出声:“就不能想法子将信王先捉住麽?″
听到这般天真的话语,男人不禁扯了扯唇角。他帮盛朝盈将发髻上已经松动的牡丹珠钗重新簪好,又低低跟她解释:“我已着人将此事密奏给皇上,收到旨意之前,不能轻举妄动。”“更何况现下信王已经知晓孤在查他,隔不了几日,槿柳县之事便会暴露,届时便是鱼死网破,哪里还能如此轻易擒得了他?”“好了,朝朝先放手,让孤去洗漱一番换身衣裳可好?”盛朝盈闷闷不乐放开了手,男人看了她一眼,随即离开。在桔梗摆膳之时,墨熠便换了一身衣裳回来了,他发丝还未干,并未束发,只披散着墨发,身上还有着残留的水汽。盛朝盈看直了眼,悄然移开视线,耳廓比起方才多了几缕可疑的红晕:“你怎地衣衫不整的就出来了…”
墨熠落座在她身旁,挑了挑眉:“还不是以为朝朝会急着想见孤?”盛朝盈以衣带缠绕着自己的手指,小声呢喃:“才没有呢……”男人轻挑着眉梢,语气随意:“没有?”
盛朝盈没回他这话,只听见了桔梗离开的脚步声,再接着便是房门阖上的嘎吱声。
“人都走了,现下朝朝可以说出心里话了?”盛朝盈偏头睇他一眼:“我的确急着想见你,行了吧?”墨熠的目光微顿,眼中有惊讶一闪而逝,似是没料到小姑娘承认得这般爽快。
盛朝盈的心里有着她自认为更重要的事,自然也就不愿在这种小事上再行耽搁。
比起这种打情骂俏的事,她已经细细思量过了方才男人提及的事情。盛朝盈自个儿起身绕了桌子半圈儿,在跟男人面对面的位子上正襟危坐。墨熠的眼皮微微抬起:“朝朝这是?”
“我已想好了,若是你当真有什么计谋,我愿意听你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