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岁岁平安
姜幼眠端午那天见了谢云渡的外祖母,也就是宁棠的母亲。老太太信佛,此时坐在黄花梨木的太师椅上,手腕上那串沉香佛珠泛着温润光泽,满头银丝挽起,脸间布满皱纹,慈眉善目。谢云渡牵着姜幼眠进来正厅时,宁毓正给老太太斟了茶,嘴里说着什么,是在闲聊。
老实说,姜幼眠有点害怕见谢宁两家的长辈。就如那次见谢老爷子般,虽说如今没那么胆小了,但还是有些紧张的。“别怕,"谢云渡紧握住她的手,低声在她耳边说:“外祖母很早就想见你了。”
宁毓见到姜幼眠,嘴角勾起笑,利落起身。“哟,嫂子来了。”
她当着老太太的面,主动提起当初那个高僧的话,“没想到我这位表哥居然能在三十二岁之前结婚,祖母,看来您找的那位大师修行还不够啊。”老太太瞪她一眼,笑骂道:“你这嘴皮子净爱瞎说,早晚有一天得吃亏。末了,她又朝姜幼眠招招手,声音慈祥温和:“好孩子,过来,让我好好瞧瞧。”
姜幼眠提步上前,下一秒便被老太太握住了手,那双布满岁月痕迹的双眼目光清亮,仔细端详着她的面容。
良久,老太太拍了拍她的手背,语气里带着通透的了然,“缘分这种事谁也说不准。早一分,晚一刻都不可能是这个结果。”“你既已选择了他,往后就好好过日子,云渡这孩子,看着清冷,但独对你钟情,就是话少了些,你多担待,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相互体谅。”老太太的一番话,令姜幼眠心头一热,“请外祖母放心,我会的。”宁毓看得出来,祖母对这位姜小姐很是满意,话里已经给予了莫大的认可。她将手中的丝绒礼盒递过来,唇角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嫂子,这是送你们的新婚礼物,我的一份小心意。"“还特意嘱咐,“回去再拆哦。”姜幼眠侧眸看了看谢云渡,这才伸手接过。但她总觉得宁毓这神情有些古怪,笑得像只狡黠的狐狸。不知在打什么如意算盘。
当天晚上,姜幼眠拆开礼盒时,才明白宁毓那笑容里的意思。那是一件极精致的旗袍。
浅青色的丝绸上,用银线绣着玉兰暗纹,领口是经典的中式立领,下方是精巧的镂空蕾丝。
顺着腰线往下,布料逐渐变得稀薄通透,下摆开叉至大腿根部……含蓄又诱惑。
这旗袍是用来干什么的,自是不言而喻。
姜幼眠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热意迅速爬上耳尖。她几乎是下意识地要合上盖子,但却被身旁的谢云渡阻止了。他目光落在那旗袍上,原本沉静的眼眸中漾开层层波光,透着审视、玩味,俊逸眉头上挑:“试试?”
姜幼眠被他看得心慌意乱,开口要拒绝,却被他扯入怀中,抱着进入衣帽间。
换上旗袍的过程,漫长而旖旎。
丝绸如水般滑过肌肤,带着微凉的触感。
她背对着谢云渡,能感觉到他的视线落在肩背肌肤上,温热呼吸拂过她纤细的后颈。
他的手指轻轻抚上她颈后那枚盘扣,眼神晦暗,欲色汹涌,炙热的吻随之而下。
那里肌肤薄弱,肌肤似雪,还能感受到脉搏的跳动。在这场游戏里,男人十分有耐心,自上而下,又缓慢地吻上那微微凸起的蝴蝶骨……
谢云渡的手掌摁在她腰侧,几乎要透过那层薄薄的丝绸,在她身上烙下灼热的印记。
呼吸声暖昧交织,分不清谁更急促。
偶尔有压抑、细碎的呜咽从姜幼眠喉咙深处溢出,随即又被吞没在更深的亲吻里。
刚穿好的旗袍半挂在臂弯,柔软的丝绸微皱,包裹着颤抖的、湿漉漉的完美躯体。
谢云渡衬衫半敞,低喘中,那性感的喉结滚动。姜幼眠能清晰感觉到他那紧绷的肌肉线条和强硬的力道。夜色沉沉,那件浅青色旗袍人被扔至外间的沙发上,已然破碎不堪。汹涌的潮水起起伏伏,他与她坦诚,看着她那张绯色绝美的脸,占有与失控侵入眼底,疯狂勾人沉溺。
位于城外的灵山寺香火鼎盛。
清晨时分,石阶上露水未散。
谢云渡踏上山路,一身西装革履,身形挺拔,风掠过衣角,带起几分冷意。秦南跟在他身后,手里提着一应供品。
至山门处,谢云渡屈膝跪在石阶上,青石板浸着凉意,透过西裤渗入肌肤,他神色淡然,俯身叩首,额头轻触石面,庄重严肃。石阶愈发陡峭,他仍旧是一步一跪拜,忽略膝盖处传来的疼痛不适感,呼吸始终平稳,面色衿冷如常。
踏入大殿,檀香渐浓。
谢云渡净手后点燃三支香,静立片刻,跪拜后,缓缓插入香炉。他薄唇轻启,轻声道:“昔日所求,特来还愿,愿她往后余生顺遂无忧。主持在旁边诵经。
这位谢先生前段时间来过的,为的是他妻子。如今,是来还愿。
随后,秦南将早已备好的信封投入功德箱,那里面,装着巨额的香油钱,足以重修整座庙宇。
谢云渡跪于蒲团上,双手合十,三拜九叩后,才不紧不慢地起身。主持从佛前取下枚平安符,用一根简单的红绳系着,递给他,声音祥和:“此平安符经由焚香熏染、佛法加持,愿护佑施主心念之人,岁岁平安。”谢云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