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嘀咕着怪他太突然,又别扭地揽住男人的脖颈。他抱着她朝卧室走,每一步的轻微颠簸,都让两人的身体贴合得更紧密,她甚至能感受到他衬衫下肌肉绷紧的力度。见他的喉结似无声滚动了下。
姜幼眠脸颊的红晕悄然爬上耳梢。
谢云渡踢开卧室房门,一言不发地为她吹干头发,像以往那般,耐心温柔。因着近距离的接触,暧昧氛围逐渐升温,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交织缠绵。他将她压在身下,结实有力的双臂撑在她身侧,把她困在方寸之间,沉静双眸下涌动着暗流,手指捻着她微启的唇,气息温热。姜幼眠太熟悉他这样的眼神了。
那是要将她拆吃入腹的占有,又不紧不慢的掌控,极度危险。感受到男人身体的变化。
她的身子也跟着颤栗。
饱含情欲的吻来得热烈又急促,双手被他禁锢于头顶上方,那吻,从唇到颈侧,再到睡袍领口下的细腻肌肤,丝绸带子不知什么时候已被扯开…“谢云渡,我膝盖…
她想提醒他,她的腿伤未好。
却被男人低沉暗哑的声音打断。
“宝贝,你乖一点。”
他含着她红透的耳垂,尾音色气风流。
修长手指在摁住她的腰,让她浑身一软,再无招架之力。夜色寂静,浓稠如墨。
她选择遵从本心和身体的意愿,取悦他的同时,也给自己带来了莫大的欢愉。
当初在意大利,他那句话说得没错。看男模哪有玩男人刺激。更何况是他谢云渡这样的极品。
这都是仙女应得的。
他很照顾她,她只负责乖乖享受,偶尔放她短暂喘息,然后继续。谢云渡再次低头俯身,吻去她眼角的泪,用了力,恶劣又温柔的说:“想你了。”
无数个夜晚,想得压抑难受。
姜幼眠也想他的。
只是她现在的性子实在拧巴,不愿意开口。难耐地在男人下巴处咬一下,泪眼婆娑。
谢云渡低声哑笑。
性子犟没关系。
他已经感受到了她的想念。
放肆一整晚的后果就是第二天没起得来。
好在姜幼眠不用上班,又因为腿伤不方便,在床上躺了一天。谢云渡选择了在家办公,为的是陪她。
有个免费劳动力供自己使唤,姜幼眠本着不用白不用的原则,是一点儿没客气。
看谢先生为她端茶送水倒是挺不错的体验。值了。
转眼间就到了手术日。
谢湛晞听说姜幼眠今天要做手术,下了课特意赶过来,本想着鼓励她几句,但来得不巧,人已经进手术室了。
只看见了他小叔。
谢云渡神色淡然,站在安全通道口,指间夹着烟,那一点猩红,在寂静中缓慢灼烧,烟雾升腾,吐纳时,稍显沉滞。长长烟灰无声断裂,砸落在冰冷的地板上。谢湛晞站在不远处,甫一望,旁边垃圾桶顶部的盒子里,已经堆了好些烟蒂。
直觉告诉他,小叔现在的心情很不好,他不敢过去,只低低打了个招呼。谢云渡没吭声,抬眸看一眼紧闭的手术室大门,又一次抬手,将烟蒂递到唇边,神色清冷。
应该是在担心姜姐姐吧。
谢湛晞很识趣地不去打扰他,自个儿乖巧坐在椅子上等着。好在,手术时间不算长,中途也并未出什么岔子。术后第二天,几个朋友相继来看望姜幼眠。谢云渡临时有事离开了。
夏如宜让家里阿姨煲了汤带过来,她陪着姜幼眠吃过午饭,两人唠了会儿嗑,这才回去。
她一走,偌大的病房又彻底安静下来。
日落西山时分,房门再次被敲响。
来人是谢云渡的母亲,宁棠。
姜幼眠蹙了蹙眉,并不奇怪宁棠为什么会知晓她在医院,毕竞谢家要想查点东西太容易了。
她只是好奇,宁棠为什么来。
“姜小姐,真是好久不见。”
岁月从不败美人。
宁棠似乎还同三年前一样,穿一件质感极佳的燕麦色羊绒大衣,腰带在身后系成优雅的结,简约高贵。
她五官大气柔和,面部不显老态,唇边噙着一抹得体的浅笑,连声音也是温和的。
宁棠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从容姿态下,潜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疏离。“好久不见。“姜幼眠甚至连个称呼也没喊。要换做以前,她或许会规规矩矩的喊人,甚至可能连说个话都忐忑万分。可此时此刻不一样,她知道的。
这位宁女士,来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