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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悔(1 / 3)

第40章痛悔

回谢府这一路出奇的安静。

林笙笙斜斜靠在锦霞软枕上,垂头整理着一路上买的东西,软垫上摆着许多小灯、玉钗、团扇,还有一套新的骨牌。骨牌背面雕刻了一溜藤纹,比她从前玩的那副好看许多。谢辞昼一言不发坐在马车另一侧,今日他没有看书,只垂眸坐着。林笙笙无心理会,将买给枕欢的小物件全部收好,一到谢府便下了马车直接往谢枕欢住处去。

还未走出两步,她就被谢辞昼拉住手腕。

“天色已晚,先回去吧。”

林笙笙被他拉着手有些不自在,但是还未来得及甩开,就被他拽着回了棠梨居。

这场景怎么如此熟悉?

林笙笙忽然想到月前,她在清圣观同闻令舟见了一面,那日谢辞昼忽然出现,也是这般气急败坏将她拽走。

本因前几日在醉琼蕊床底被谢辞昼冒犯而烦躁的心情,此刻更甚。“谢辞昼,你松开我。”

刚进了棠梨居,林笙笙就使劲甩开手。

谢辞昼面色不善,但是他顿了顿,又换上平日里温和的态度,“林笙笙,我……

林笙笙疑惑看他。

谢辞昼又顿住了。

林笙笙揉了揉手腕,在摇椅坐下,足尖点地,有一搭没一搭轻晃着。“说起来,胥无凛入狱一事并未在云京闹大,难道说……这件事的背后,还有更深的用意?″

又是公事,谢辞昼定了定心神,罢了,愿意同他说公事,也成。“不错,胥无凛所犯之事从未透露给外人。”林笙笙啧啧两声,“放长线,钓大鱼,好手段。”谢辞昼全当林笙笙在夸他。

他勾唇笑了笑。

林笙笙又想起谢枕欢。

【离开谢家之前,若是枕欢没有着落,我怎么能放心?)谢辞昼面上一凛……

“枕欢的婚事悬着,我总是不放心。“林笙笙看着谢辞昼,“这些日子我瞧着闻家二公子不错,可为良配,只是枕欢对诏崖那孩子意见颇大,不知今后能成否。”

她认真叮嘱:“若能成,你可千万要撮合他们。”【闻诏崖可是今后平步青云官至宰辅的料子,闻家家宅清净,闻大人并无妾室,闻令舟更是一心扑在战事上,后院半个莺莺燕燕都没有,实在是个好人家!】

【枕欢若是能嫁入闻家,今后便可无忧无虑生活了。】林笙笙嘴角勾了笑,越想越觉得枕欢与闻诏崖般配得很。而太师椅上,一片乌云笼罩,谢辞昼本竭力维持的温和神态此刻实在绷不住了。

让枕欢嫁入闻家,林笙笙实在盘算的好,届时她再同他和离,转而嫁给闻令舟,她与枕欢在闻家继续做好姐妹。

倒还真就不泯了她与枕欢前世今生的情谊。谢辞昼冷声,“你今日,同闻家人见面了?”林笙笙未觉他话中深意,“对啊,我瞅着诏崖对枕欢并不一般,不过究竟是孩子之间的小打小闹还是男女之间的调笑,这还真就看不出来。”林笙笙补充,“不止今日,前几日在戚家赏花宴上,枕欢与诏崖还见了一面,虽不愉快,但是一一”

“你不是说,不同他见面吗?"谢辞昼打断她。林笙笙愣了一会,忽然反应过来谢辞昼说的“他"是闻令舟。她觉得有些好笑。

【见面又怎样?不见面又怎样?又没有闹得人尽皆知,更没有伤了他谢辞昼的颜面,他究竟在计较什么?!】

【他心有所属,难道就不许我另寻良人?】【本就是强扭的婚事,我既然没有干涉他,他凭什么来干涉我?】林笙笙面上似笑非笑,盯着谢辞昼道:“谢大人,你未免管的太宽。”她讥讽嘲弄的表情像杀人于无形的利刃,“我以为,你该懒得管这些事。”(谢辞昼竟是如此斤斤计较之人。】

谢辞昼感觉这些日子的煎熬与苦楚已经灌了一喉咙,他有愧于林笙笙,更无颜要求她什么。

但是他无法克制越来越强烈的占有欲,谢辞昼承认,他根本做不到放林笙笙离开,更无法忍受她近在咫尺却同床异梦。他宁愿千倍百倍偿她,也不愿放手。

那样好的林笙笙,他只怕这辈子也离不开了。但是他要怎么说出口?

一想到她冷淡疏离的态度还有懵懂推拒的神情,谢辞昼就心生退意,他真的不如林笙笙,那样迎难而上,那样真性情。谢辞昼顿了很久,喉咙干涩,就连说出的话都沙哑,“林笙笙,你是我的妻子,我们二人”

“妻子?谢大人竟也会在意这些虚名?“林笙笙冷笑。她觉得实在讽刺。

【前世欢欢喜喜嫁入谢府,以为做了谢辞昼的妻子,个中情意总会和从前不一样。】

【然后呢?三年的孤枕难眠,三年的被冷落被嘲笑,最后孤苦病死,又有谁在意过我?谢辞昼又何曾想过我是他的妻子?】思及此,林笙笙难免鼻尖一酸,落下泪来。谢辞昼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他有什么资格理所当然、理直气壮?他看着林笙笙的泪簌簌落下,心里像被剜过一般。“我说错了话。我并非逼迫你,只是想……你我是夫妻,总该有些情意,林笙笙一一”

林笙笙已然听不进这许多,她大步走至书案前,提笔,“夫妻?貌合神离形同路人,算哪门子夫妻?”

她挥毫,“这夫妻不做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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