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得住脚了,于微的底气也足了,“我这不是关心你嘛,关心你还不好?还问我为什么来?怎么,怕我来了,发现什么不该发现的吗?”多铎见她这副模样,又回想起她方才直奔自己床榻,不由分说掀被子的怒容,冷笑声,“是吗?那倒是我的错了,我不该问?”“不然呢?"于微反问道。
“行行行,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多铎无奈笑了,往后退了退,让出一块位置,于微在床边坐下,多铎从被中伸出手,去摸她被风吹红的脸颊,“脸怎么吹成这样了。”
说着,他又去看她的手,手比脸要更严重点,马蹄袖虽然有在握缰时避风保暖的作用,但毕竞是冬天,滴水成冰,这么远的距离跑下来,于微的手被吹得通红。
多铎握住她的手,“在家待着不好吗?非得给自己找点苦吃?”于微不答。
多铎′嗯'了声,低头去看她的脸,于微将头扭开,不让他看,多铎笑了下,张开被子,将于微裹进怀中,“睡会儿,我好困,昨晚围着这破城转了一晚上,刚睡着,你就杀了进来。”
“我不睡觉。"于微去推多铎的手,但他的手很快,貂皮端罩系扣一开,凛冽的寒意就从于微衣缝中钻入,她挣扎的力气小了,顺着多铎的动作往被里挤了挤,直到贴到他身上,冷的感觉才消散。
多铎抱着于微,头抵在她怀中,闭上眼睛,眼见他要睡,于微摇醒他,“我是和巴特玛一起来的。"多铎蹙眉,手上的动作不松反紧,“那你更不能出去了。”
于微立刻认真起来,“你知道什么是吧?”“我能知道什么。"多铎否认道,“人家的家事,你别掺和。”于微不假思索,伸手朝多铎抓去,多铎浑身一颤,身子不由自主弓了起来,面容扭曲,立刻道:“松手。”
“说话。”
多铎遏住于微的手腕,一番抢夺,才将自己解救出来,于微坐了起来,鹅黄色的缎面行袍暴露在冷空气之中,多铎张开被子,将她裹住,啧了声,“这还用我说吗?朝鲜投降是明摆着的事情,投了之后呢?”“何况,他现在在江华岛,朝鲜王妃以下的女眷,都在他手中,你自己想,要是王妃为了保全众人,送他一两个美人,他是接受还是不接受?”多铎说到这里,就不再说了,握着于微的肩膀,又躺了下去,挤进她怀中,再次闭上了眼睛,于微盯着头顶灰白的羊毛毡顶,想道,朝鲜如果成为大清的藩属,那么他们和外藩蒙古诸部,取得相似的地位。大清和蒙古联姻,自然也会和朝鲜联姻。
娶一个新福晋,和朝鲜拉近关系,增强自己在朝鲜方面的话语权,以达到最终增强自身实力的目的,这样的事情,多尔衮是干得出来的。多铎闭上眼睛,见于微久久没有动静,又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见她盯着毡顶出神,连忙道:“别想了,睡觉,又不进你家的们,你担心什么。”于微侧首,看向多铎,面无表情道:“你不想娶一个吗?"多铎盯着她的眼睛,黑色的眼中,满是疲惫与困倦。
“我又没有保全那些朝鲜女人,那些朝鲜人又没有对我感恩戴德,我娶有什么用,娶回来,于两国邦交无益,那些女人还觉得我是蛮夷,看不起我。”“而且,我要真敢娶,要么从此不回盛京,否则回来了,我要如何向你解释新福晋的事情?你不把王府的房顶全掀了,是决计不会善罢甘休的,到时候,我里外不是人,何必呢。”
多铎略微一想,这种吃力不太好的′重任',还是交给别人吧,他好日子还没过够呢。
童尘等了许久不见于微回来,犹豫之下,决定去找她,到帐外却被护军阻拦,“九王福晋,这”
“嗯?”
这时,帐中传来于微的声音,“我不睡觉,你放开我。”童尘:"..…”
这就睡觉了?才几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