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第87章
休息室的门被推开,姜随的脚步在刚踏入的瞬间便僵住了。灯光下，许桑坐在椅子上正对着他，那张漂亮得过分的脸上面无表情。“跪着。”
没有任何迟疑,姜随的膝盖重重磕在大理石地面上。许桑从椅子上起身，慢慢地走到姜随的面前，他绕着跪地的姜随转了一圈，而后停在他的身前。
突然。
一阵尖锐的疼痛从姜随的头皮传来，许桑一把抓住他的头发，迫使他仰起头看他。
“姜随，"许桑俯身，“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姜随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姜随不敢对少爷有任何的欺瞒。”许桑突然轻笑一声，松开了钳制。
他的手指顺着姜随的脸颊滑下，最后轻轻拍了拍，动作温柔得像在抚摸宠物：“那沈医生是怎么回事？”
姜随的瞳孔骤然收缩：“我不知道少爷指的什么。”“我见到他了。"许桑直起身，从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随意地丢在姜随面前，“在地下实验室。这是从实验室拷出来的部分资料。”U盘滚到姜随的膝前。
“他告诉我，我死过一次。"许桑蹲下身，与姜随平视，“姜随，你能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意思吗？”
姜随平静的面上终于出现了裂痕，他的嘴唇颤抖着，眼中翻涌着痛苦：“少爷，我……”
一根冰凉的手指突然抵在姜随的唇上。
许桑凑近,呼吸喷洒在姜随僵硬的脸上：“你知道我最讨厌欺骗，即使是善意的谎言……也不行。”
姜随的视线越过许桑,落在镜中。
跪在地上的男人眼中盛满了痛苦，而蹲在他面前的少年脸上带着天使般的微笑。
这个画面让姜随微微闭上了眼睛。
十几秒后，他沙哑着嗓子开口：“两年前的冬天……少爷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
姜随的视线落在许桑胸口的位置，那里现在平稳地起伏着，但两年前那里已经停止了跳动……
“医生们都说……没希望了。“姜随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起来，“只有沈医生说国外有办法。家主别无选择，只好允许沈医生带您出国，唯一的要求就是让我跟在您的身边。”
姜随的声音越来越轻：“出国后，少爷的情况……更糟了。几次心脏停止跳动，都是沈医生将您救了回来。”
“最后一次……“姜随的声音突然哽住，他猛地咬住自己的手背，直到尝到血腥味才继续：“您的呼吸也停止了，医学上已经宣布……死亡。”停了几秒，姜随才说出了“死亡”这个词，回忆让他陷入了短暂的痛苦，他的肩膀情不自禁地颤抖起来，“但沈医生坚持说……这只是暂时的休眠，您是去了另一个世界。”
休息室的灯光下，姜随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回忆起过往，自己是如何日复一日地守着那具心跳停止、失去呼吸的身体。
好在少爷的身体即使放在正常的环境中，也没有腐烂的迹象，这才让他有了坚持下去的信心。
“一年后，您真的醒了。“姜随突然抬起头，眼中闪烁着病态的狂热，“就像沈医生说的那样，您真的复活了。”
许桑若有所思地抚摸着自己的手腕：“我活过来后，身体变好了很多。”“是的。"姜随急切地点头，像是要抓住什么救命稻草，“沈医生做了很多次手大术……虽然我不知道手术的具体内容……“但少爷确实……焕然一新了。”
“焕然一新？"许桑轻笑一声，这个词让他想起实验室见到的那些仿生人。姜随的眼里带着困惑：“我不理解这个词指的什么，但在之后照料少爷的日常起居中，我发现少爷出现了一点变化。”许桑：“什么变化？”
姜随：“少爷身体的各项器官指数变得正常了，以前少爷的身体差，其中也包括各项器官在衰竭。但少爷的身体现在很健康……非常健康。虽然依旧不能长时间运动，但少爷可以跑了，可以跳了……虽然很容易累到，但再也不会疼得晕过去了”
许桑若有所思地垂下眼睫。
按照姜随的说法，他的身体曾经历过多次手术，按理说应该会留下明显的痕迹，比如疤痕或者缝合线的印记。
然而，他的肌肤却完好无损。
身体任何地方都光滑得没有一点瑕疵。
许桑想起仿生人身上覆盖的那层特殊的仿生皮肤。或许，沈医生在他原本的疤痕处移植了仿生人的皮肤，掩盖了所有手术的痕迹。
而他体内那些衰竭的器官，恐怕早已被替换成了仿生器官。实验室里的那些仿生人，全部是以他的基因为蓝本制造的，所以他的身体才对仿生器官没有产生任何排异反应。
但有一点，许桑始终想不通。
如果沈医生的目的仅仅是复活他，那只需要制造仿生器官就够了。为什么还要制造那么多和他相似的仿生人？甚至还打造了白清羽这样一个人，赋予他独立的人格和意识？想到这里，许桑抬眸看向姜随，试探性地道：“你知道沈医生背地里进行的实验吗？”
姜随微微一怔：“少爷指的是……？””
许桑目光沉静：“仿生人。”
姜随眉头微蹙，神情诧异：“仿生人？”
他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