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夫人抬头看了一眼高高挂起的日头,惊讶过后,连忙欠身道:“有劳了,是我们来得太早,万万不敢打扰孟姑娘休息。”进了大门往里走,白夫人抬眼望去,只见四处虽修缮过,却仍掩不住几分破败之象。
她心心中来气,悄悄伸手,在陈郡守胳膊上狠狠拧了一把,陈郡守疼得出牙咧嘴,却不敢出声。
引路的护卫察觉到身后动静,回头看来:“怎么了?”白夫人立即展露得体笑容,温声道:“这院落收拾得倒是齐整,想必费了不少功夫吧?”
护卫点头:"殿下不喜奢靡,只让简单修葺了必要之处。”白夫人闻言点头,又暗暗瞪了郡守一眼,这才随着护卫步入花厅等候。孟羽凝在床上滚了几圈,便起床穿衣,随后去了净房洗漱梳头,收拾妥当便出门。
见她出来,穆山抱拳行礼,笑着说:“孟姑娘早。”孟羽凝笑着点头:“穆山早啊。”
祁璟宴静静看着那笑容明媚的姑娘,试图从她脸上看出一丝异样来,可她却和往日一样,笑嘻嘻同他挥了挥手:“殿下早啊,昨晚睡得可好?”祁璟宴:“尚可。”
屹儿也练完了功夫,把他的小木剑收好,往一旁的穆山手里一递,便哒哒哒朝她跑来:“阿凝,你醒了,屹儿想你了。”“阿凝也想我们屹儿了。"孟羽凝笑着应,伸手将一身是汗的小团子抱住,带他去净房。
孟羽凝给屹儿擦了个温水澡,给他换了一身清爽的衣裳,这才去院中凉亭下,和祁璟宴一起吃早饭。
奇怪的是,今早的祁璟宴格外沉默,一顿饭从头吃到尾,一言不发。孟羽凝悄悄瞥了他几眼,只当他外头有事,也没敢瞎打听。三人刚用完早膳,便见穆风拎着一只竹筐快步走进院中。他喜笑颜开,先向众人行了礼,随后将竹筐轻放在孟羽凝面前,笑道:“孟姑娘,您要的贝壳。”
孟羽凝低头一看,竹筐中铺满了各色贝壳,一个个都漂亮完整,她笑得合不拢嘴:“你们也太厉害了吧,怎么找到这么多?”穆风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抬手挠了挠后脑:“我们去那一片沙滩,很少有人过去,这种贝壳很多,我们看见就捡了。这些可够用?若不够,属下今晚再去捡些回来。”
孟羽凝忙说:“够了够了,连着熬了两个晚上,今晚好好歇歇,还没吃早饭吧,快去厨房吃一些。”
穆风笑着应了声是,又行了一礼,这才转身退下。孟羽凝俯身拿起一枚比她手掌还要大的螺壳,对着光细细地看,眼角眉梢俱是掩不住的欢喜:“真好看。”
屹儿蹲到筐边,也挑了一个海螺,学着阿凝的样子举起来对着光看:“阿凝,这个也好看。”
孟羽凝又把海螺放在耳朵边:“屹儿你听,有海风的声音。”屹儿依样照做,忽然瞪圆了眼睛,欢喜地叫起来:“阿凝,真的有大风。”孟羽凝一时兴起,又笑着把海螺扣在祁璟宴耳朵上:“殿下你听听。”屹儿瞧了,也站起来,踮着脚尖,想去够哥哥耳朵,却没够着,于是爬到一旁的椅子上,这才把手里的海螺扣在哥哥另一只耳朵上:“哥哥你听听。一边耳朵扣了一只大海螺的祁璟宴:…”
穆山忍不住偏过头去偷笑。
已走出几步的穆风折返回来,正巧看见自家殿下这般模样,一个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祁璟宴淡淡扫他一眼。
穆风忙正了正脸色,拱手禀道:“殿下,孟姑娘,陈郡守与夫人正在前院花厅候着。听闻并非求见殿下,而是白夫人有事想拜见孟姑娘。”孟羽凝闻言一怔,面露疑惑:“找我?可是我与这位白夫人素未谋面,她寻我能有何事?”
祁璟宴温声道:“一见便知。可需我相伴?”孟羽凝见时候也不早,就摇头说:“殿下你和屹儿还要上课,你们去忙吧,我自行应对便是。”
祁璟宴微微颔首:“若有事,随时差人来报。”说罢,才带着屹儿往清客堂走去。
孟羽凝整了整衣袖,对穆樱说:“去请白夫人到西厢房来吧。”穆樱领命转身离去。
不多时,白夫人跟在穆樱身后进了西厢房,如预料之中,陈郡守并未一同前来。
一进门,白夫人便朝着孟羽凝深深一福,言辞恭敬:“臣妇白氏,见过孟姑娘。冒昧前来,叨扰姑娘清静,万望姑娘海涵。”听她以“臣妇"自称,孟羽凝便知她误会了自己与祁璟宴的关系,只是这等事情也不好对外人解释,便含笑虚扶道:“白夫人不必多礼,快快请坐。”两人略作寒暄,各自落座,孟金上了茶水点心。两口茶过后,孟羽凝便笑着问:“不知夫人今日前来,所为何事?”白夫人见孟羽凝性子爽利,便也不绕弯子,直接道明来意:“说来惭愧。拙夫先前迫于情势,对慎王殿下多有冒犯,妾身今日特来代夫请罪,还望姑娘能在殿下面前美言几句。”
孟羽凝闻言轻笑,婉言推拒:“夫人言重了。殿下面前,我一介女子岂能妄言?请罪之事,合该由郡守大人亲自面陈殿下才是。”白夫人快速看了一眼孟羽凝身后两名按刀侍立、英气逼人的女护卫,再一想方才在大门口引她们进门的那名护卫说起孟姑娘时的恭敬态度,心中了然,这位孟姑娘绝不像她自己所言那般人微言轻,此刻的推拒,多半是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