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声音嘶哑。
“错?”沙瑞金冷笑一声,他猛地扬起了手。
“啪!”
又是一声清脆的耳光,响彻了整个会议室。
比上一次在公安局的那一巴掌,更响,更重!
李达康的脸,瞬间红肿了起来,嘴角甚至渗出了一丝血迹。
他整个人都懵了。
他没想到,沙瑞金竟然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再一次打他。
一股巨大的屈辱和怒火,从他的心底升起。
但当他看到沙瑞金那双因为愤怒和失望而扭曲的脸时,他所有的火气,又瞬间被浇灭了。
他知道,这一巴掌,他挨得不冤。
“这一巴掌,是替赵援朝将军打的!”
“是替躺在医院里,生死不知的他打的!”
“李达康,我告诉你,如果赵援朝醒不过来,你我,都得去给他陪葬!”
沙瑞金指着李达康的鼻子,吼出了这句话。
然后,他不再理会呆立当场的李达康,转头对着那两名纪委人员,下达了最后的命令。
“把他带下去!”
“从现在开始,对他,实行最高级别的审查措施!”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我要把他脑子里所有肮脏的东西,都给我挖出来!”
“还有!立刻对赵东海,以及辉煌地产所有相关人员,实施抓捕!”
“告诉调查组,我们汉东省委的态度是,一查到底,绝不姑息!”
“天王老子,也保不住他们!”
汉东省军区总医院。
通往iu的那条长廊,已经成了整个汉东省,乃至全国的政治风暴眼。
赵蒙生依然坐在那把椅子上,像一尊沉默的石像。
高国栋站在他的身后,同样一言不发。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两尊沉默的石像背后,蕴藏着何等恐怖的能量。
大军区的司令员和政委,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在这里。他们不仅是来探望赵援朝,更是来“看住”这两位随时可能爆发的老将军。
他们心里清楚,一旦这两位发起火来,那绝对不是汉东省一个地方政府能够承受的。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匆匆地从走廊另一头跑了过来。
“首长!老首长!”医生跑到赵蒙生面前,气喘吁吁,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喜色。
赵蒙生缓缓抬起头,那双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
“怎么了?”
“赵将军……赵将军他……刚才又动了!”医生激动地说道,“这次不是手指,是他的眼皮!他的眼皮跳动了好几次!我们用光照的时候,他的瞳孔收缩反应,比之前明显了很多!”
“这说明,他的大脑皮层,正在逐渐恢复活跃!他正在努力地,想要醒过来!”
这个消息,像是一针强心剂,注入了在场所有人的心中。
“好!好啊!”高国栋一拳砸在自己的手心,脸上露出了多日来第一个笑容。
赵蒙生的身体,也明显地放松了下来。他扶着椅子的扶手,慢慢地站起身,走到玻璃窗前,看着里面那个依旧安静的身影。
“援朝……好样的……”他低声说道,“我就知道,你小子,命硬得很。”
他转过身,看着那位大军区的司令员,那个比他年轻了十几岁,如今却是执掌一方的封疆大吏。
他的声音,恢复了一丝往日的威严。
“老张,我有些话,想跟汉东省的同志们,谈一谈。”
军区司令员张海峰心里咯噔一下,他知道,正题来了。
赵援朝的情况在好转,老将军这是要开始“算账”了。
“老首长,您有什么指示?”张海峰的姿态放得很低。
在赵蒙生面前,他永远是那个兵。
“指示谈不上。”赵蒙生摆了摆手,“我就是一个退了休的老头子,一个来看看自己兵的家属。”
“你,去把汉东省委的沙瑞金,京州市委的李达康,还有那个政法委书记,叫什么……高育良,都给我叫过来。”
“我就在这里,等他们。”
“我倒想亲口问问他们,他们治下的汉东,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他们手底下的官,到底是一群什么样的官!”
张海峰的心,猛地一沉。
他知道,一场真正的狂风暴雨,马上就要来了。
“是!老首长!我立刻去安排!”他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转身,去打电话。
高国栋走到赵蒙生身边,低声说道“老指导员,您要不要……先休息一下?跟他们谈,费神。”
他口中的称呼,已经从“老首长”,变成了更亲切的“老指导员”。这是他们钢七连内部的称呼。
赵蒙生摇了摇头,他的目光,再次投向了玻璃窗里的赵援朝。
“我这个兵,还在这里跟阎王爷打仗,我这个当指导员的,怎么能先去休息?”
“国栋啊,”他叹了口气,“你知道吗,援朝这小子,当年在战场上,跟我说过一句话。”
“他说,指导员,我们今天在这里流血牺牲,就是为了让我们的爹妈,我们的兄弟姐妹,我们的孩子,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