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贤惠有礼的盛太太,哭不出眼泪来,就跑去厨房想找片洋葱蜇下眼,结果洋葱没找到,看到了他将他那哭成泪人的小妈拥入怀,眼神里的温柔是她没有见过的。那一刻,她知道她和他之间的这场大戏该落幕了,她不想再当他立深情人设的牌坊。
只是她没想到离婚的战线会拉得这样长,她原以为她提出离婚他就会答应,毕竟他父亲死了,她在他这里也没有了丝毫的利用价值,他要是想,随时者都可以抱得美人归。
可他不放她。
她只能说,他还是太不了解她,以为她做久了盛太太就成了他的笼中鸟网中鱼,除了听凭他摆布,半点出路都无。
当初她可以把在鼎盛的方家拉下马,现在她也可以将他给她筑的牢笼亲手给砍断。
她最开始没想把江宇拉入局,他和盛默言是完全不同的人,盛默言绝不会让别人猜透他心里的想法,而他是个完全透明的人,心里在想什么一眼就能让人看透。
初次见他是在一个篮球场,他一个高高跳起的三分球扭转了落败的局势,将全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他朝她看了过来,眉眼里浸着汗,笑得像个热烈赤诚的少年,全身上下就连头发丝上都写着几个大字,我是傻子,快来骗我。如果说骗盛默言会让她有一种隐秘的快感,那骗他会让她生出一种无法忽视的负罪感。
她都不知道她这种恶毒的人这辈子还能对谁生出愧疚。只是这愧疚并不多,一场醉酒足够让她淡忘掉所有的前尘旧事,再回到这四九城是来参加呦呦和陈淮安的婚礼。
一晃四年过去,她从冰岛游历到欧洲,最终定居在都柏林,呦呦和陈淮安这对有情人也终成眷属,他们让她看到了爱情最本真的样子。她的航班定在婚礼前的一个星期,她除了参加婚礼,也要处理一下房子的事情,还要去看看父亲母亲。
飞机落地那天,呦呦过来接的她,当初摸个方向盘都要颤颤巍魏的小姑娘,现在开着车在四九城的大街小巷里走都不用开导航。她原本打算住酒店,呦呦直接把她接回了家,生理期加上时差,她到了地方先被呦呦安排睡了一觉。
昏昏沉沉地醒来,窗外的暮色将暗未暗,晚霞漫天烧得房间里都映出了七彩祥云的光,她从床上起身,扯过一条薄毯裹在身上,推开落地窗走到了院子里,呦呦一向细心,知道她不喜欢高处,特意把她的房间安排在了一楼。她仰头看着远处的天际,纵使对这个城市没有任何的留恋,再回到这里,也生出了一种倦鸟归巢的疲惫和心安。
一条二哈踩着草丛朝她奔过来,自来熟的性子,见到她兴奋地就跟见到了久违的亲人,先是围着她绕了两圈,然后就开始在她腿上又是拱又是蹭,口水全都沾到了她的裤子上。
她蹲下身,摸着它的头安抚了些它的躁动,这狗应该不是呦呦家的,呦呦怕狗,陈淮安肯定不会让这么一条大狗在他们家蹿来跑去。二哈闻到她手上的味道更是兴奋,舔她的手背又闻她的脸,哼哼唧唧地直往她怀里钻,想让她抱,活跟个二傻子一样。林嘉月被它这一副痴相给逗出些笑,她轻声问:“傻狗,你是谁家的,怎么跑到了这里?”
一道冷冷的声音传过来,训斥的意味明显:“林嘉月!你认识人家吗,就往人身上蹭,傻不傻?!"<1
林嘉月一怔,回身看过去。
这声“林嘉月"显然叫的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