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大理寺里面的茬子呢。
也想起了言似卿嫁给沈家后,固然有她自己几次抉择的主导之意,但世道如斯,若非周氏为人好,早早松口,她再有主见,在徐家当时也式微的前提下,她也很难脱身。
蒋晦就是想到了言似卿的艰难,再想到才见识过沈藏玉比他以前预判的更难堪内在,越发愤怒。
这刘广志听不懂人话,也不知道从哪得的底气,对大理寺都有几分挑衅,莫非背后有人?
蒋晦不在乎。
那一身的戾气就是穿着女子优雅的飞天舞裙装都掩不住,斜瞥俯眺似的,语气飘着冰丝似的,“那坑是给你自己挖的?”“李月之死未必自杀,我看你倒有这个想法。”“本殿下可以成全你!”
刘广志一只脚都还没敢踩地。
若钊等人集体斜瞥,集体拔刀,刷一下,他跟那几个堂兄冷汗下来了,吓得齐齐后退,退得狼狈,撞倒其他人,还有栽倒在地的,还有直接跪地求饶的。村里人也都安静了。
“本殿下”这个自称,还真是通杀。
言似卿最早就体验过这人一开口就自持身份震慑人心,也是被碾压的对象,但她后来体会到的就不太一样了--他是站在她这边的。完全不需要其他多余的自报家门。
李鱼等人再不需要呵斥他们。
一下子分外安静。
皇权真是个好东西。
李鱼阻止了他的辱骂,仵作也对陈絮解释:“应当不是。”仵作:“是撞击伤,皮肉里面还有碎石棱角。”“从古井跳下去后,下面可能有些坚硬石头,因此伤及头骨皮肉,伤势很重。”
“若是未有药毒之上的作用,人之死因大概就是失血过多,而且……她可能在井下待太久了,现在时节一旦入夜,山中很冷,尤是井下,阴寒之气重,人一旦失血过多,本就虚弱寒冷,再受此阴寒,结果如斯。仵作很客观,结合尸检做了判断,倒也契合衙门那边的论断。人,看着确实不是被人谋杀的,死因乃落下井底重伤,长期不得救,如此孤寒而亡。
这很惨,对于亲人而言更是不能接受。
因为,她是在井下待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慢慢死去的啊。那段过程得多痛苦。
陈絮压着哭音,她知道许多人在亲人受害后,会嚎哭大叫去叫喊官府人员再查结果,但她也知道世人能感同身受少,何况这些司法官人们所见的奇门惨案不计其数,怎么可能次次与苦主共情,只会觉得不耐烦,反得恶感。所以,她努力压着痛苦,也不管那边刘广志的冷笑指责。刘家村的人闻言已是理直气壮,都跟李鱼投诉了。李鱼也头疼,真是自杀?
她观察了下言似卿平静的神色,却发现言似卿也在看陈絮,似乎在思索什么。
李鱼有点疑惑:认识?还是因为怜悯这小姑娘呢,要么就是从小姑娘的三言两语就观察案情有变?
白马寺案时,自己留守长安,待门人们回归,将那边细节广为传播,不仅仅是免了大理寺上下大罪,他们对她之断案能力仰慕不已,没去白马寺的痛心疾首,但她也从这些细节传闻中品出三分:这位查案,很不喜欢拖泥带水,但凡开口就是尘埃落定,听说喜欢“一日事,一日毕”,若是已有定论,无论何人,何情,何恩怨可悯,她都不改姿态。
所以,若李月真的是自杀,已成定案,那她应该直接对陈絮说结果,给一个体面,成全此事收尾。
不必再废心力。
毕竞不管是她还有世子,都不是什么闲散之人,手头也有许多事。上面那么个大案,跟他们就有息息关联,怎么可能轻易来查一个小案。会亲自来,本身就已经说明了什么。
李鱼眼珠子一转,问仵作:“若是死因明朗,那问题在一一她是自己跳下去的,还是被他人干扰而掉下井底?”
她也不单只问仵作,也问了村里人,问古井在哪,又是何人何时发现的。不论证人还是死亡之地,都得仔细道来。
这些都是查案的必经流程,等所有结果都指向自杀,那才是真的自杀。发现尸体的人倒是在场。
唯唯诺诺的一个老妇,她可没刘广志赌徒这般肋下插翅,动不动叫板大理寺,跟喝了假酒似的,她对李鱼的询问知无不言。最近夜里冷,老人家受不了冷,家里柴火不够用,她生熬了大夜,一大早就上山砍柴,柴火等,于寻常百姓家并不是可以随便获取的,家家户户都有自己的林地木业,每一根树都有自己的归属,她怕惹来麻烦,就走远了一些,来这边偏远的野林子,这样不会有归属冲突。
这也是村里缺根基的贫苦老人都会选的路。“我还遇见了其他人哩,只不过他们各自在那边,嫌这里路不好走,我不管他们,我就来了这,砍一些干树枝准备拖回家晚上用,未曾想,闻到一股味JL..….
她年纪很大了,七八十,也算高龄长寿,而且体格比其他老人好很多,不谈也不敢一个人走这边崎岖的山道,来这么荒的地方。年纪大了,在这村子送过不少人生来死去的,见过不少尸体,没那些小年轻们避讳,抬手颤颤悠悠指了下东面野林子。“那边,那边有口枯共.……”
“我记得这里,是因为咱们村以前在战乱时是特异来这半山腰避山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