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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威利厅时,乌蝇正在百家乐台前玩得兴起,面前堆满了筹码。
“乌蝇!”
阿华一把将他拉出赌场,脸色已经有了几分不悦。
“你知道我搞定林董有多不容易吗?你今天差点毁了这条线!”
乌蝇满不在乎地甩开阿华的手:“华哥,濠江还会却赌客吗?他钟意赌,我陪他赌,我都不知道我说错了什么,点解他和我甩脸色,你要帮着外人讲话?!”
阿华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
“乌蝇,你当正儿八经的赌客,我需要特地带着你去见他?
痴线,人家是来濠江做资产转移的!一千万输在我们赌场,我们要回款五百万去他北美的账户内!
这是我在圈子里搞的一次试点,你不要把我这条线全部给毁掉了!”
乌蝇一时间愣住了,他大抵明白了阿华是什么意思。
但还是嘴硬道:“我乌蝇这辈子只服过两个人,华哥你一个,耀哥一个!
让我低眉顺眼去做哄人开心的迭码仔,不好意思,我天生神经大条来的!”
“你扑街!”
阿华忍不住斥骂一声:“和联胜现在在转型,所有堂口都在想办法做正行生意。
但在濠江,正行也有正行不一样的做法,耀哥派你来是帮忙的,不是让你来赌钱的!”
“我早说了我不是做生意的料!”
乌蝇也提高了声音:“让我砍人可以,让我坐办公室看账本?不如杀了我!”
深知乌蝇本性的阿华不由得长叹口气,正好此时有细佬过来,称有贵宾过来,需要阿华亲自去安排。
对此阿华也只得拍拍乌蝇的肩膀:“不如这样,这段时间,我先让那些迭码仔带你熟悉一下赌场的运作流程。
你看看别人是怎么做事的,把一切都搞清楚了,再由我带你去做事。
乌蝇,我得警告你,让你来帮手是耀哥的意思,把他的生意搞砸了,到时候耀哥翻脸,我不会在他面前替你说好话!”
虽然阿华搬出了何耀宗的名头,暂时震住了乌蝇,但两人还是不欢而散。
接下来的几天,乌蝇干脆连威利厅都不去了,整天混迹在各个赌场里。
阿华则忙于处理他留下的烂摊子,索性也懒得管他。
第五天晚上,喝得醉醺醺的乌蝇晃进了号码帮的地盘——钻石赌厅。
这里是号码帮坐馆崩牙驹的陀地,也是濠江的老牌赌厅之一了。
号码帮与和联胜向来面和心不和,尤其是在和联胜接手了水房的迭码权之后,号码帮一直在暗地里较着劲。
崩牙驹是一个有着迷之自信的角色,癫狂起来敢炸葡国警司的座驾,敢放话要在濠江和内地打游击。
不谈他后来怂的多么彻底,但足以证明这个人的脑子是不太正常的。
何耀宗的名头在港岛够响,但在目前的崩牙驹看来,显然不足以让号码帮彻底安分下来。
“给我换十万筹码!”
乌蝇把信用卡拍在柜台上。
负责接待的荷官是个妖艳的女人,她微笑着接过卡:“先生第一次来?我们钻石厅对新客有特别优惠,可以预支一百万,免息三天。”
乌蝇眼睛一亮:“还有这种好事?那就来一百万!”
接下来的几小时,乌蝇没有意外将一百万筹码输光,他又预支了两百万,同样血本无归。
“先生,您已经欠款三百万了。“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乌蝇身后。
乌蝇红着眼睛,脑子里开始回响起阿华的告诫——在濠江,没有哪个赌客会是赢家,你玩玩尚可,千万不要上头。
但理智要是能战胜冲动,他就不是乌蝇了:“再给我一百万!我肯定能翻本!”
男子微笑着递上一份文件:“需要您签个字。”
醉醺醺的乌蝇看都没看就签了名。
又过了半小时,他面前的筹码再次清零。
“先生,现在您欠钻石厅八百万。”
男子的声音依然彬彬有礼:“按照合约,日息是百分之五。“
“你老母!”
乌蝇的酒已经完全醒了:“刚才不是说免息吗?!”
男子拿出合约,指着密密麻麻的小字:“这里写得很清楚,前三笔预支免息,之后的借款日息百分之五,您已经签了字。”
乌蝇这才意识到自己上当了,他一把抢过合约,仔细一看,顿时怒火中烧。
“冚家铲啊,终日打雁,也被雁啄瞎了眼,套路耍到你契爷头上来了,知道我是谁吗?!”
说着,他将合约撕得粉碎:“去你老母的!老子一蚊钱都不会给!”
与乌蝇交涉的男子依旧保持绅士风度:“先生,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哪怕是何先生来到这里,输了钱他照样会给!”
言语间,赌厅的安保迅速围了上来。
乌蝇不禁气笑,眼见对方准备用强,他抄起椅子砸碎了旁边的鱼缸,玻璃碎片和水四溅。
不等一干睇场马仔反应过来,他迅速从腰后摸出一支定制款的防身手枪,扣动击锤,指向了一群安保。
“想玩嘢?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