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放着亮光,“杨老师,这试卷是你自己手写的么?”
“嗯,条件有限,只能手写。”
“杨老师,你的英文写的真漂亮。”何书琴忍不住夸赞道。
旁边秦舒翼虽然没说话,但是她也认同何书琴的话。
虽然试卷正反面都写的密密麻麻,但是每个单词都写得清清楚楚,令人赏心悦目。
“没什么难度,你们平时多练练,也能写成这样。”杨翊顺口鼓励了一句,随后又拿出一张大纸从中裁了两小块下来,递给何书琴她们,“试卷就一张,答案你们写纸条上吧。”
“好的,杨老师。”
杨翊看了看桌上的钟,“现在七点零五分,给你们半个小时的答题时间,七点三十五我进来收试卷。”
说完,杨翊就出去了。
这一天他大部分时间都待在传达室里面,现在有何书琴她们在里面,他也正好抽空出去放放风,抽抽烟。
杨翊走后,何书琴看了看试卷,又看了看秦舒翼,“舒翼,你坐板凳吧,我站着就行。”
“不用,我站着吧。”
两人相互推辞,谁也不去坐板凳,就这样都站着答题。
半个小时后,杨翊进来,看到两人都站着,嘀咕一句,“不是有板凳么,怎么都站着?”
两个女孩子笑笑,都没说话。
杨翊拿过两人的“答题卡”,扫了一遍,就把她们的分给算了出来。
三十分,何书琴只拿到了一半,只有十五分,而且十道填空题只对了一道,而选择题得的十四分,大部分也都是基础的题目。
秦舒翼也没有好到哪儿去,总共得了十七分,填空题跟选择题各比何书琴多对一道。
杨翊基本上把两人的底给摸差不多了,她们俩也就是新课标初二到初三的水平,不过听刘老师说英语慢班总共有二十来人,也不知道其他人水平是不是跟这俩姑娘一样。
其实大家水平是否一样,杨翊也不在乎。
在教育一线奋斗这么多年,杨翊早就看明白了,学生的水平是不可能一样的,每一届的学生水平差距都极大。
最差的学生顾不上,最好的学生不用顾,杨翊只需要让课程的进度安排符合大部分学生的水平就行,然后再进行微调。
不仅仅他作为老师在调整,学生们在学习的过程中也会调整。
“今天我们不讲课,就给你们讲一讲这张试卷,前两道你们都答对了,我们从第三道开始。第三题是考的关系代词,这一题……”
杨翊走到小黑板旁边,开始给两人讲错题。
……
农展馆南里10号《诗刊》编辑部,七点多钟依旧灯火通明。
这两年《诗刊》收到的投稿愈发多起来,编辑部的人手也就逐渐不够用了,白天干不完的工作,自然就要放到晚上来做,不然的话,明天早上再来,积攒的工作只会变得更多。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工作在那放着可不会自己变少。
肖瑞整个人几乎埋在了一堆书信之中,前些天攒下来的稿子,越堆越高,眼瞅着他的桌子就要堆不下了,只能被迫开始审稿工作。
审稿是一项让人又爱又恨的工作。
当年肖瑞刚进编辑部的时候,特别喜欢审稿,不管稿子好坏,他都认真阅读,有时候碰到作者写作有误,他甚至会好心帮忙勘误。
但是《诗刊》的稿子实在是太多了,根本看不过来,渐渐地,他也没有办法像一开始那样耐心地对待每一份稿件。
特别是看到一些狗屎稿子,他实在忍不住要骂几句。
如今投稿越来越多,那些狗屎稿子也就越多。
有些是水平太差,错别字一大堆,胡言乱语写一堆字,再把这些字隔成一行一行,就当做诗歌投过来了。
对于这种,肖瑞大概也就是置之一哂,不会太放在心上。
但还有一种,乍看起来写得很不错,但是仔细一看就会发现,到处都是抄袭的痕迹。
这类肖瑞是最恨的,这不是水平问题,完全是道德败坏。
关键是世上诗歌千千万,他们编辑也不能说看过每一首诗,因此让很多抄袭之作蒙混过关。
但是《诗刊》发行量超百万,传播如此之广,把抄袭的文章投在这上面,太容易被发现了。
所以他们编辑部也经常收到一些投诉信,要么是被抄袭的作者寄来,要么就是刊登原作的杂志寄来。
“哎,狗屎。”
“又是一坨狗屎。”
“还是狗屎。”
肖瑞一边审稿,一边嘀咕,试图宣泄工作的烦闷。
“狗……咦……”
扔了十几坨狗屎之后,一首短诗让肖瑞眼前一亮。
“从前慢。”
首先,作者态度是端正的,字迹工整、清晰,一目了然,这样的投稿,即便内容是狗屎,那也是一坨看起来不那么恶心的狗屎。
“记得早先少年时
大家诚诚恳恳
说一句是一句……”
看到前面三句,肖瑞就长长舒了口气,如同久旱逢甘霖,脸上浮现舒爽的表情。
看了那么多乱用辞藻,瞎组句子的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