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上的牧童向下瞥了眼,忍不住哈哈大笑,在树杈上由躺变坐,开心地晃着脚丫。
看着这两年显得年轻不少的母亲,上官婉儿笑道:
“方圆三百里的武者都被女儿打了个遍,哪里还有什么高人?”
“呵呵呵,”那老头眯眼笑着,“世外高人也要吃饭的嘛。”
她在窗台旁坐了许久,又在床榻上辗转反侧,左等右等终于挨到了东天泛起鱼肚白,上官婉儿换了身衣服,跑去了后院。
看不透,着实看不透。
上官婉儿目中没了犹豫,立刻答应了下来,向前拱手行礼:
“学生上官婉儿,刚才多有失礼,请老师勿要见怪!”
“婉儿,”母亲一旁柔声道,“这是真正的高人,莫要辜负了这般机会,你不想学武有成,今后护好咱们家业吗?”
这次却是饿的。
“傻孩子。”
“这个,或许吧。”
老头此刻双脚方才着地,眯眼笑着:“看你资质不错,是块习武的好料子,不然老头我可不会废这么大的功夫,咳,咳咳。”
路左侧是一塘池水,路右侧是块林子,他们的车马也无法绕行。
上官婉儿自车架中探头,好奇地问了声。
上官婉儿仿佛看到了一杆笔悬浮在天地间,散发着微弱却恒久的光亮。
“这个……”
两个时辰后。
——这手法,那牧童方才也曾展露。
老头含笑点头,并未再多说其他。
上官婉儿扭头看来,打量着这枯瘦老者。
“娘,这事您怎么也不跟我商量下。”
那牧童见到婉儿母亲便抱怨道:“果然是你呀,姨!爷爷让我在这等你半天了。”
可惜,烟痕散的太快,那四个大字仿佛惊鸿一现。
也只有每次夜深人静,她一次次提笔,一次次因双手颤抖将笔杆放下时,眼底的苦闷会化成一两声叹息。
姿势竟还带着一丝丝妖娆。
她便看向牧童,笑问:“令祖可是世外高人?”
似乎是心病。
“哦,”婉儿答应了声,将碗筷放下,“娘我吃好了,您也操累许久快回去歇息吧,孩儿让您受累了。”
婉儿母亲连声应着,又看了婉儿几眼,轻轻叹息,转身朝门外而去。
仿佛其中夹杂了某种天地大势,让生灵有种骨子里的胆寒,又忍不住细细观摩。
上官婉儿看了眼自己母亲,心底微微叹了声,又笑道:“既然来了,自是要听的。”
“没事,只是撞到了东西。”
“娘,这高人莫不是觉得算数是件麻烦事?”
“莫要失礼。”
为什么,提笔竟变得如此困难?
上官婉儿彻夜未眠。
但片刻后,她努力高涨起来的热情,像是被一盆冷水直接浇灭。
虽三年未曾动笔,但她这里也备了笔墨纸砚。
“还算不错。”
“是是是,婉儿大侠是大大的英豪。”
“怎么就是不行?”
“娘,咱们这是要去什么地方?”
上官婉儿小声问:“娘,真正的高人岂是用钱银请来的。”
也只有在母亲面前,上官婉儿会表现的开朗些,不想让母亲再为自己烦心忧虑。
“没想到,老头我想收个徒弟,还要露些本领。”
上官婉儿开心的一笑,让母亲安心了不少。
这两年你性子越发活泼,当年娘好不容易教你的礼数都快忘光了!”
“一定,一定。”
“都昏过去了还没事,”母亲满目忧愁,“你身子太过虚弱,温大夫说让你多出去走动,见一见太阳。
“呀呵!你这娃娃!”
“莫要多问了,到了你就知道了,”母亲柔声说着,“能在此地找到这位高人,实属是咱们的好运。
“明日我便差人送来粮食衣物,您可有其他所需?晚辈一应给您送来。”
女儿想学武,婉儿母亲自不会阻拦。
“这?”
那种感觉就是震撼。
上官婉儿只看得双目直楞,见那四个大字停留片刻方才散去,小嘴张开就有些合不上。
云中苦寒之地,怎会藏着这般人物?
上官婉儿凑在母亲身旁,揽着母亲肩头,“咱们这不是在云中嘛,关外天高地广,就要有这般豪气!”
许是因家中变故的缘由,她比同龄的女子成熟了许多,但也会懊恼、苦闷。
“今日带你去见的这位高人,就是这般人物。
“考考你!”
让她多外出走动、见见太阳,多做些体力活云云。
右手在不断轻颤。
门外突然传来问候声:“小姐,小姐您怎么了?”
我这衣钵以后要传给我这宝贝孙子,你学武有成,自可离去。”
“这可不只是武道高人那般简单,跟娘来就是。”
便见车架撩起前帘,上官婉儿扶着母亲下了车架。
待大夫走后,上官婉儿又觉得昏昏沉沉,便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再次睁眼时,立刻被守在床边的母亲和几位侍女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