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郢城,王宫之中。
一个身材略显单薄的男子高居王座之上,听着下人的汇报,当他听到念端身后站着的人是一位大宗师之后,脸色多了一抹病态的苍白。
“大宗师. ...”
寂静的大殿上,回荡起一声沉重的呢喃。
“齐师之前竞是这个意思.. ...”
沉默了一会儿,男人挥了挥手,让人退了下去。
“项氏一族...”
大门紧闭,大殿之中略显昏暗,又过了许久,又是一道声音响起,只是这一次,这道声音满是讥讽。如今的楚国,真的如外界看到的一样吗?这场风波的背后到底又是谁在主宰着这一切?
另一侧,令尹府邸,李园在得知念端被一个少年救走之后,急火攻心,一下子就晕了过去。生死面前,一切,似乎都显得格外的渺小,就算是这位权势滔天如他也是一样的。
当这位令尹大人再度睁开眼睛时,青丝之中多了许多斑白,一夜之间,他竞白了头。
看着身边伺候的下人,李园心里忽然多了几分淡然,一开始那些争名夺利的念头竞都消失不见了。生死关前走了一遭,很多事情他似乎都已经想明白了。
“来人!”
“大人?”
“把项泉送来的方子取过来吧!”
“大人,方子很有可能是假的. . . .”
“照做!”
大将军府,项燕看着身前的项梁,沉声问道:“军营那边有没有出现别的事情?”
项梁一拱手。
“回父亲大人,已经被镇压了。”
“那两位与银月军的确有联系,李叔同是他们的人,这一次回城,我把他也带来了,就在大堂外候着,您要见一见他吗?”
项燕摆了摆手。
“宫里那边是什么反应??”
这一次,他让步,可不是因为什么李园、李环还是芈郝、芈负刍,而是因为如今的楚王。
前线急报传来,秦国在边境上又有大动作,若如今的王上依旧还是如此,那他就得考虑用不用换一个王了。
项梁摇头,轻声回道:“没有。”
对于如今的这位王上,项梁心里也挺失望了,项泉回城就是因为一封密旨,在返程的路上还遇到了刺杀,可这件事儿最后又不了了之。
至于宫里的事情,他不清楚到底是谁做的,但能肯定的是,绝对不是那位镜湖医仙而为,因为对方一直都在大将军府,一直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下,根本没有时间犯案。
但他依旧派人来缉拿,是不相信他们项氏一族,还是说要将这盆脏水泼到他们项氏一族的身上。所以芈郝和芈负刍在知道大将军有密令去了腾龙军之后会如此紧张,因为他们担心项燕会造反。所以在后来清虚出手的时候,项氏一族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动作,选择了作壁上观。
一来,事情还没有到那种地步,二来,他们也是在向宫里的那位表达自己的不满。
“梁儿,你说楚国这条船究竞会驶向何方?”
至于芈郝和芈负刍两人,则是神色各异,看着惊魂未定的芈郝,芈负刍眼底多了几分不屑,到了这个地步,害怕有什么用?
还有如今的楚王,就如此放任那个少年离去?对于楚国来说,这可是一个莫大的耻辱。
从芈郝处离开后,芈负刍脸色阴沉的可怕,宫里的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少不得他的推波助澜,或者说是他一手推动的,但结果却远远没有达到他的预期。
看着大街上这虚假的平静,芈负刍双拳紧攥,在心底呢喃道:“不能再等了... .”
“道家的第二位大宗师?”
齐地,大泽山。
农家的侠魁田光看着手中的情报,心里莫名的沉重起来。
距离楚国寿郢城之战已经过去了三日,这场一人对战千军的战斗被好事者传了出去。
没有人笑禁军出动千人依旧没有拦下那个少年,只有人在惊叹,道家天宗竞是又出了位大宗师,一位年纪小的可怕的大宗师。
山风吹来,清凉之意好似能抚平一切的暴躁,让人心灵得到安息。
过了一会儿,田光招来了心腹,沉声说道:“来人,将情报秘密送给昌平君!”
情报中除了提及的那位少年大宗师,还有另外的一件事情,寿郢城似乎还出现了别的苗头,令尹李园身死,楚国王室的那两个王叔蠢蠢欲动,楚国恐怕要真的变天了。
楚地,万明山。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正在山脚溪边垂钓,只见此人头戴斗笠,身边还放着一个竹篓,一袭粗布衣衫,袖口那儿被挽了起来,露出半截古铜色的手臂。
溪涧旁是一条官道,有一辆马车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
驾车的是一个年轻人,看到这个老者,他双眼微眯,轻轻拍了拍马背,让马车停了下来。
“公子,怎么了?”
半响,马车内传来一道声音,一道略显俏皮的声音。
少年松开马缰,轻声回道:“有个人,你来驾车,我去看看。”
随后从车厢中钻出一个姑娘,一个火红色长裙的姑娘。
她轻轻抬眸,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