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比!他能在短短时日内声名鹊起,搅动长州风云,绝非侥幸!此人……深不可测!”
为了掩饰自己当日的怯战和失职,李暮云咬咬牙,刻意将梁进的实力拔高了几分。
他语气中甚至带上了一丝刻意制造出的心有余悸的惊惧:
“当日……属下与其交手,简直……简直如同蚍蜉撼树!他根本未尽全力,属下便已……溃不成军!单方面被其碾压!”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压下那“不堪回首”的记忆:
“依属下愚见,那宋江的武功修为,恐怕……恐怕已臻二品之境!即便不是二品,也绝对是三品巅峰中的顶尖存在!”
“尤其可怕的是他的音功!仅仅凭借说话的声音,便能震伤属下脏腑,若非当时他似有留手……属下恐怕早已命丧当场!”
他顿了顿,声音更加凝重:
“更遑论他座下那头神雕,翼展如云,利爪如钩,振翅间飞沙走石,数百名精锐骑兵瞬间便……灰飞烟灭!”
“大人,此獠不除,日后必成我大乾心腹巨患!”
李暮云多少有些撒谎了。
他当初只是不愿同宋江拼命,并没有觉得宋江有那么可怕。
但李暮云只能不断夸大宋江的强大和恐怖,这才能让自己当日的失败显得情有可原。
擒风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眸在李暮云略显夸张的描述中微微眯起。
当李暮云说完,他并未置评,嘴角似乎勾起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
那目光仿佛能穿透皮囊,直抵人心深处。
李暮云只觉得自己的心思在这目光下无所遁形,后背瞬间沁出一层冷汗。
他慌忙低下头,不敢再多言半句,只觉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
就在这微妙的沉寂被夜风填满之际。
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一名探马如离弦之箭般冲破黑暗,疾驰到擒风马前。
探子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双手奉上一封用火漆严密封缄的细小竹筒,气息急促:
“大人!宴山寨内最新密报!十万火急!”
擒风目光一凝,探身接过竹筒。
他指尖微动,轻易捻碎了火漆,从中抽出一卷薄如蝉翼的密信绢帛。
就着亲兵举起的微弱火把光亮,他凝神细读。
第一条情报:【尹雷凌已率众下山,规模庞大,辎重繁多,逃亡目的地尚未可知,但正朝预设方向移动。】
擒风面上波澜不惊,一切皆在预料之中。
他计划中最关键的一环驱虎出笼,终于顺利完成。
这头猛虎,正一步步踏入他精心编织的罗网。
他目光下移,看向第二条情报。
然而。
当看清那绢帛上蝇头小楷所写的第二行字时,擒风那古井无波的面容上,骤然掀起惊涛骇浪!
瞳孔猛然收缩,捏着绢帛的手指因用力而指节发白!
只见那情报赫然写着:
【杀害昭阳郡主、冒充四大名捕逐影、劫掠赈灾银两之真凶已查明,确系宋江无疑!关键人证肖六已策反归顺,并成功窃取关键物证!】
“什么?!”
擒风心中剧震,饶是他定力超群,此刻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昭阳郡主遇害案!凶手冒充逐影!劫掠赈灾银!
这桩桩件件,皆是震动朝野、令天子震怒的无头悬案!
更是导致平城郡王与六扇门在长州爆发激烈冲突、死伤惨重的直接导火索!
此案久悬未破,如同阴云笼罩在长州上空,也一直是擒风心头一根尖锐的刺!
但是擒风的心中,一直有怀疑对象。
那就是宋江!
这个莫名其妙就突然冒出来的巨盗。
他不仅武功高强,并且来历神秘,六扇门和缉事厂至今都没能调查出他的底细。
能够将昭阳郡主这等身份尊贵守卫严密之人杀害,其武功定然极高。
而长州之中,这样人并没有几个。
最重要的是,凶手利用逐影的身份令牌等信物,冒充了逐影!
这也就证明,凶手同逐影之死必然脱不了干系。
世人大多怀疑宴山寨是凶手。
但是擒风知晓,宴山寨的尹雷凌和孟广,当时都有着不在场的证明。
反倒是那宋江行踪难测,嫌疑极大。
他曾在凶案现场附近出现过,卷入了燕三娘一行劫赈灾银的事件之中。
擒风完全有理由相信,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神秘巨盗,必然同昭阳郡主的命案有关。
唯一让擒风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那远在东州遇害的逐影的令牌信物,如何能跨越万里之遥,短时间内出现在长州宋江手中?
这谜团一直困扰着他,也让他将缉拿宋江视为破获此案的关键!
可他虽未见过宋江,却也与之交过一次手。
他曾成功断定宋江犯案之后,必投宴山寨,所以策划在半路上堵截追捕宋江。
可奈何宋江此人狡诈多端,竟然选择了一条谁都意想不到的道路摆脱了擒风的谋划,顺利上了宴山寨。
第一次交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