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象征,是精神意志与剑道修为完美融合的具现,绝非寻常高手所能企及。
七个能结阵,且还拥有剑意的持剑者?
这组合本身就已骇人听闻,更遑论他们竟同时出现在“影子京城”和枉死城这种诡地!
严子安眉头紧锁,脑中飞速检索着缉事厂浩如烟海的情报卷宗和所有与“七”、“剑阵”、“剑意”相关的信息。
一片混沌。
擒风显然认为他应该知道,这指向性太明确了——此事必然与缉事厂有关
绝不能在此刻暴露自己的无知。
严子安迅速收敛了所有外露的情绪,下颌线绷紧,眼神沉静如水,只余一片深潭般的凝重。
他用沉默,为自己筑起了一道坚固的伪装。
长州城的夜,仿佛被他们的对话吸走了最后一丝温度,愈发深沉粘稠。
头顶无星无月,厚重的铅云低低压下,仿佛有更加巨大、更加恐怖的阴影,正从四面八方悄然围拢。
令人窒息的沉默持续了约莫半盏茶的时间,只有火把燃烧的噼啪声和远处断续的梆子声在死寂中回荡。
终于,严子安打破了僵局。
他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冷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锐利:
“擒风,你今夜将如此惊天之秘告知于我,又主动提出愿助我剿灭宴山寨,夺回银两。”
“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缉事厂与六扇门,一个如皇帝的暗影利爪,一个似朝廷的明面法尺,历来泾渭分明,甚至多有龃龉。
严子安绝不相信擒风此举是出于同僚之谊。
这示好背后,必有足以让这位六扇门名捕放下成见的沉重砝码。
阴影中,擒风似乎扯动了一下嘴角。
他并未迂回,直言道:
“严大人快人快语。在下所求,确有一事相托。”
他向前微倾身体,声音压得更低,却字字清晰:
“恳请严大人,助我六扇门调解一场……恩怨。”
严子安眼中精光一闪,瞬间了然。
能让擒风如此郑重其事、甚至不惜向对头求助的“恩怨”,在长州地界上,恐怕只有那一桩!
擒风的声音带着一丝沉重,印证了他的猜想:
“前阵子,长州地界,有人胆大包天,冒充我六扇门四大名捕之一的逐影!”
提到逐影之名,擒风的语气明显一滞,带着痛惜与愤怒:
“此獠不仅杀害了途经此地的平城郡王爱女——昭阳郡主,更劫走了朝廷赈灾银!”
严子安微微颔首。
此事震动朝堂,他早已知晓。
初闻此事事,严子安也不由得感到惊讶。
这世上,竟然有人胆大包天到对名捕和郡主下手?
多少年来,大乾从未听说过如此骇人听闻之事。
但如今大乾境内,忧患不断,如今更是同外敌开战,烽火连天。
以后这样的事,恐怕只会越来越多。
严子安身为官员,他当然知晓必须用足够强力、铁血、果断的手腕将这种行为镇压,才能威慑宵小。
以后才不会有人再敢袭击朝廷命官和贵族!
尤其他此次前来的目的之一,便是要将赈灾银的事情处理干净,绝对不能令其成为旁人弹劾缉事厂的把柄。
擒风继续道,语气苦涩:
“此等恶行,自然引得平城郡王雷霆震怒。”
“郡王悲愤之下,竟对我六扇门宣战!一时间,长州境内风声鹤唳,我六扇门多处暗桩被拔,多名外围弟兄……惨遭屠戮。”
“朝廷中枢闻讯,亦是大惊,特遣钦差前来调查调解。查证后明确告知郡王,真正的逐影已在东州执行机密任务时不幸殉职。冒充其行凶者,定是杀害逐影的真凶!”
“朝廷之意,是望郡王节哀,与我六扇门摒弃前嫌,同仇敌忾,合力将那藏于暗处的真凶揪出,千刀万剐,以慰郡主与逐影在天之灵。”
“道理,郡王并非不明。”
擒风叹了口气:
“然则丧女之痛,锥心刺骨。郡王虽在钦差斡旋下,停止了对我六扇门人的……捕杀,但心中块垒难消,对我等依旧敌意深重,形同陌路,更遑论合作查案。”
“长州六扇门,如今处境维艰,寸步难行。”
“如今严大人您来了,一切便有了转机!”
“平城郡王乃皇室宗亲,并非不通情理之人。只是其身份尊贵,心气极高,一两次寻常的调解,实难令其屈尊纡贵,彻底放下芥蒂。他需要的,是一个足够分量、足够体面的台阶。”
“而严大人您,位高权重,深得圣眷!您的威望,您的身份,便是最有分量的台阶!若您肯亲自出面,以朝廷大局为重,居中转圜陈情,必能彻底化解这场干戈,促成郡王府与六扇门联手,共诛元凶!”
严子安心中念头飞转。
擒风所言非虚。
他此行要对付盘踞宴山、已成气候的悍匪,夺回被劫的巨额银两,仅凭缉事厂在长州的力量远远不够,必须借助六扇门的情报网和地方势力,更需要平城郡王麾下那些训练有素的王府亲卫!
调解这场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