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此刻洗过热水澡,浑身更是裹着暖融融的热气,加上屋内炭盆烧得正旺,他额角沁出了薄汗。他走到案边坐下,随手抄起案上没看完的兵书,轻轻翻过一页,“孩子们都睡下了?”
“今晚这般热闹,他们哪舍得早睡。"不仅如此,傍晚时还缠着要父皇母后一同去看烟火,出宫逛年集,说宫外必有人放孔明灯,办社火。只是今日秦恭实在繁忙,宫里来的人络绎不绝,既有朝中百官与家眷,还有依附朝廷的各部族使臣,莫说陪孩子,就连温棠,他也只是清早见了一面,直至夜宴才得重逢。夜渐渐深了,窗外的雪还在下,且越下越大,落在宫檐上簌簌作响,守在门外的宫人轻手轻脚进来,熄了烛火,又转身轻轻带上门。被窝里很暖和,甚至有点儿发烫。
秦恭睡觉的时候连中衣都不穿了,贴着温棠躺下,浑身的热意直往她身上钻。
“等过些日子,定寻个空闲的日子。”他在她耳边低语。温棠“嗯"了一声,秦恭在她额头上轻轻亲了一下。窗外雪声簌簌,风过树梢,呼啦作响。
第二天清早推窗一看,天地皆白,红梅映雪,宛若画境。温棠领口一圈雪白的狐毛蓬松柔软,外面的冷气实在重,她才刚出去,鼻尖就冻红了,
本来是想到花园里面逛一圈的,但是天气真的好冷。还是待会儿再出来吧。
御书房里,
秦恭见完最后一位大臣,说话说得口干舌燥,抬手把桌子上温棠特意让人送来的养生茶拿起来喝了。
今儿处置完公务算早,提前赶上该去东书房查孩子们功课的时辰。守在门外的太监连忙上前撑着伞,雪纷纷扬扬落在伞面上,“陛下,皇后娘娘今早原说要去花园散散步,只是天太冷,这会儿还没过来。”旁边随行的宫人轻声禀报。
顺着长廊往前走,东书房里传来郎朗的读书声,声音响亮。秦恭眉梢轻轻一挑,还算满意。
“两位殿下每日清晨都是卯时准时起身,从不耽搁,便是昨儿除夕热闹,今儿也没迟半分。"旁边的宫人又适时补充。东书房内,
珩哥儿端坐在椅上,身前的书案摊着卷册,他姿态端正,诵声清朗。他身旁的窗扇开着道缝,有个脑袋从那个窗户里探了出去,“父皇待会儿要来查功课,你就帮我补一页。“淮哥儿半边身子挂在窗边,撅着屁股,一只手还抓着窗沿,
嘴里还没忘了跟着继续念两句诗。
珩哥儿微笑不语。
门口的珠帘轻响,宫人躬身引着秦恭进来。淮哥儿在那儿想翻窗,“你帮不帮?”
秦恭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
淮哥儿挨打了,这件事没一会儿的功夫就传到了温棠那儿。秦恭回来了之后就坐在桌子旁边喝茶水,
面前站着淮哥儿,手里捧着本书。
“背。”秦恭放下茶盏,言简意赅。
温棠也坐在一旁,轻咳一声,别过脸去。
等秦恭检查完了,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淮哥儿老老实实的站在旁边。
温棠与秦恭商量,“下次别打了…”
又柔声对淮哥儿说,“好了,回去歇着吧。"摸了摸他巴巴地仰起的小脑袋,看了看那双扑闪的大眼睛,淮哥儿这才退了出去。他刚出去,温棠就扭过脸,“不打屁股,打手板。”秦恭今天是直接把人捞起来往屁股上揍的,但屁股厚实,能觉出疼吗?“戒尺我都备好了。”
温棠伸手在榻下摸了摸,掏出一把打磨得光滑的戒尺。<1从来没有准备过戒尺,只揍过一次孩子的秦恭沉默地盯着看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