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22
纪书塘抱着自己之前买的两本法律书输密码开门时就听见这么一句。跟楼观璟看完热闹，她帮周晚栀把其余东西搬下来，又在楼公子的默许下把行李搬上了他的比亚迪，纪书塘也没客气，一顿操作行云流水，最后上车前冲某人笑笑，俏皮机灵地感谢楼公子的大恩大德。楼观璟问了句地址，跟着导航把车开到明瑞小区门口，后座的两人一前一后下了车，他降下车窗，若有所思地抬头看着面前的高楼。半响，他下车帮她们搬行李。
这一路，周晚栀时不时打量着楼观璟，无论是从穿着打扮还是行为举止上看，这人绝对不是普通人，一个人可以通过穿衣改变外表，但天生气质难自弃，他和之前的宋律师一样，能让人一眼看出绝非等闲之辈。糖糖是怎么认识他们的？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周晚栀心头。纪书塘失踪那会儿，周晚栀几乎每天都是以泪洗面，过去的这十几年的岁月，像一把锋利的刻刀,在时间的长河里，一点一点磨平她的棱角。接到纪书塘电话的那个早上，周晚栀刚跟盛崇吵完架，卧室客厅一片狼藉，陌生电话响了好几声，她才回神去找手机。她知道纪书塘一个人在外过得不好，强撑着说自己没事时，周晚栀心疼得要命。纪书塘前段时间打电话回来说准备来看自己时，周晚栀高兴得很，提前好些天都在思考给纪书塘做些什么菜，哪曾想，她们再见还是因为自己跟盛崇的破事，她这个姑姑的琐事，到头来还需她的侄女出面摆平。周晚栀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拉住纪书塘衣摆，纪书塘回过头，余光还瞥了两眼楼观璟的背影，她放缓步子，笑问：“怎么啦姑姑？”周晚栀手指攥着拉杆箱，抿抿唇，空着的左手擦了擦自己的衣服，而后帮纪书塘挽好脸颊边上的碎发，她掌心有茧，触碰到纪书塘的皮肤时都小心翼翼的，她轻轻摇头，眼眶含泪，语气温柔又欣慰：“没有，我们糖糖染得这个发色真好看，衬得小脸白嫩嫩的，很乖。”
纪书塘没察觉到她的反常，用头轻轻撞了撞她的手：“是吧，这不是您之前说的，我爸为爱染发，所以我回来之前高低得尝尝咸淡。”见纪书塘主动提起她父亲，周晚栀悬在半空的手愣了愣，她迅速调整神色，收回手，用自认为调侃的语气回答：“那倒是，咱家就没长得丑的，染彩色都好看。”
楼观璟把东西搬到门口，姑侄俩一前一后才从电梯里出来，盛清砚的那两堆书，都是楼观璟一口气搬上来的，他扯开领带，跟走过来的纪书塘对了两眼。走廊狭窄，一次性只能过两个人，周晚栀本就落后纪书塘一步，手臂肌肤相触的那一瞬间，楼观璟身子绷直，下意识地往旁边退了一步。纪书塘把钥匙拿给周晚栀，大概是料到了周晚栀会拒绝，她连回绝拒绝的话术都想好了，周晚栀也没再多说什么。
她没让两人进来帮忙整理，要是只有纪书塘还好说，可帮了她们一路的楼观璟，周晚栀对他总有一种公子哥下凡体验人生疾苦的感觉，她把纪书塘拉到一边，让她领着她朋友回去，等自己把房子收拾干净，再喊他们过来吃饭。跟周晚栀告别，纪书塘偏头看着楼观璟，用下巴指了指电梯：“走吗，楼公子？”
电梯里，楼观璟按了一楼。
他从口袋里拿出钻卡，递回去，沉声道：“纪小姐，原来你会找房子。”纪书塘顿了顿，盯着他手里的卡，眨了眨眼，讪笑，将他的手推回去，摇头否认：“没有，都是朋友操办的，还有，这钱就是给你的律师费。”楼观璟侧眸睨了她一眼，似是打量，也没推脱便收起了钻卡：“既如此，那谢谢你的好意。”
纪书塘刚想说都小事一一
“只不过我倒是没想到，纪小姐还挺有钱。”这种级别的钻卡不易得，存钱业务基本上也要千万打底，去银行办手续，只有银行高级管理人员才能办理。
纪书塘吸了口空气，被呛得咳了好几声。
她扯了个笑，还紧张地打了个嗝。
见她这种反应，楼观璟挽起袖子，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等电梯抵达一楼，纪书塘迫不及待往外走。
“待会儿有时间吗？"楼观璟大步跟上去，一字一句解释，“关于你的案子，有些细节还需要你给我讲讲。”
纪书塘看过去，若有所思：“非得现在？”楼观璟点头。
回东府名邸途中，两人都没搭腔，路过自己住的地方时，纪书塘随便扯了个借口下车回家，说是要去拿东西，待会儿自己坐地铁过去。贺修淮给自己找的住处离东府名邸不算太远，坐地铁也就半个小时不到。楼观璟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袖口滑落，露出一截细白的手腕，青筋明显，很欲。
纪书塘眨巴着眼，视线从他的手腕移开，怕他不信，她补充道：“放心，我不去我是小狗。”
楼观璟满意驱车离开。
车尾气扬了一路，纪书塘盯着那嚣张的车牌号，敛了笑，帽檐压得很低，阴影下，让人看不清什么情绪，只是周遭的低气压明显。她拿出手机，戴上耳机，眉眼又烦又躁：“拉入黑名单还换个号再下单，那人智障？”
电话那头没敢吱声，舔了舔唇，谨慎发言：“也许大概吧……不过老大，这种单子我把它定为骚扰单，就在刚才，我查到了那个新下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