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中每次期中期末大考后都会开家长会,针对年级上文理科各分数阶段的前十名附中都会进行当众表彰。特别是那次成人礼,紧跟在二模后面,附中举办成人礼时顺带表彰了二模成绩优异的同学,岑瑾瑶赫然在列,领到表彰奖状后,她还和固定的队友进行了成人礼的演出,收获了一致好评。
关韵那天参加了岑瑾瑶的成人礼,期间没少听到其他家长对岑瑾瑶的赞美,还有那些时不时来问自己是怎么教出像岑瑾瑶这样的女儿的家长。以至于关韵刚才那一番话,引得不少家长频频回头,若是二人对上眼,少不了寒暄两句。
岑屿了解关韵的性子,等人走后低声提醒她:“高考这种事,最忌讳半场开香槟,这点你就不能跟糖糖学学?”
关韵不以为然,凶狠地瞪了一眼岑屿:“你指望我跟她学?我跟瑾瑶可不会像她那样随随便便让你去警局。”
纪书塘打人进警局这事不算秘密,那天岑屿心不在焉地回来,关韵便猜估计是事情棘手,他带不回纪书塘。
正想着,就看到从七班人群里走出来的纪书塘,她头也不回地朝着七班人挥了挥手,走得既潇洒又恣意。
关韵揉了揉眼,惊讶道:“你不是没能把她带出来吗,她现在怎么在这儿?”
岑屿循声望去,纪书塘正在路边等车,耳朵里塞着耳机,一如既往地低头玩手机。
自从那次被纪书塘听到自己跟关韵的吵架内容后,纪书塘就真的说到做到,不出现在关韵面前,不收他的钱,渐渐的,连家也不回了。仿佛有一道天然的鸿沟,跨不过去也趟不过来。岑瑾瑶随意看了两眼纪书塘,面上淡定地跟关韵岑屿告别就准备进考场了。她攥紧文件袋,深呼吸。
这个节骨眼,她不能被纪书塘影响。
岑屿让关韵先上车,借着去超市买东西的理由走到纪书塘身边。纪书塘察觉到地上的影子,恹恹抬头。
“上次离开警局的时候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我还是从别人的嘴里听到你被人带走的消息,如果我不是亲眼看到你跟一个几个陌生人走了,我现在又要跟三年前那样贴全城的寻人启事,糖糖,不是舅舅说你,你任性也得有个度,学会听话懂事,有那么难吗?”
这一堆话劈头盖脸落下来,纪书塘手上玩游戏的动作一顿,屏幕直接黑屏。岑屿对纪书塘的耐心几乎耗尽,也习惯了纪书塘人前装乖装傻的样子,想起那晚路临期对自己发的火,他按了按眉心,自我冷静:“还有,路总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纪书塘,你是不是真觉得你能耐大得很?”纪书塘收起手机,双手插兜,认真思考了一番他的话,理所应当点头:“不然?”
她一字一句慢慢解释:“我都让您别担心了,我能解决,您自己不信。”待岑屿身边这么多年,纪书塘不理解被人坚定的相信选择是什么滋味,但从岑瑾言的身上,她大概能猜到。
就比如岑瑾言在学校受了个伤,关韵总能第一时间赶到,为岑瑾言讨回公道。亦是岑屿在公司刚起步时也要抽出时间陪关韵一起出席岑瑾言迎新晚会的消出。
最起码,岑屿不会像对待自己一样,不分青红皂白地就笃定是岑瑾言的错,让她道歉。
纪书塘见过岑屿温柔有耐心的样子,只不过那温柔耐心不属于自己。“至于路临期,我接不接他的电话我只管我愿不愿意。”话落,手机在口袋里响起。
纪书塘拿出来看,屏幕上写的就是“路临期"三个字。她当着岑屿的面挂掉:“就比如现在,我不愿意,那我就不接,您明白吗?”
“啪一一”
伴随着一阵响亮的耳光,周遭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纪书塘的头僵硬地偏向一侧,碎发垂落,遮住了半边神色,左脸忍不住一阵又一阵火辣辣的刺痛,太阳毒辣,白皙的皮肤肉眼可见地浮现出清晰的指印。岑屿的手僵在空中,等思绪回笼,他咽了咽口水,后知后觉地瞪大双眼,嘴里的话断断续续,带着悔意:“糖糖,我、我…是舅舅不、不好,你别一一纪书塘神色平静,将碎发挽到耳后,唇角勉强勾起一道冰冷的弧度,她不恼也不怒,狐狸眼就这么挑着眼尾。
她整理好自己,缓缓仰起头,眸子里透着异样的兴奋,语气自然得不像话:“没事,舅舅,打完我们就到此为止。”岑屿还想为自己辩解。
紧接着,不远处的鸣笛声打断了他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