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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空(2 / 3)

常情。被漱玉叫回来请罪的云尧正撞上这句,自己在原地气了好一会,才冷着脸走过来:

“请、您、自、重。”

每个字都像是从齿间硬生生挤出来的,听起来要生啖其肉,说罢一点也不肯停留,转头便走了,活像是背后有鬼再追。羲和直接笑倒在桌上,指着云尧的背影:“听见没有仙主大人,人家叫你自重呢!″

她笑着笑着便往知微身上靠,还在调侃:“云尧仙君沈持筠,他可是近几百年里唯一一个以无情道飞升的修士,你要坏人家的道行吗?”知微装作失望,叹道:“他不愿意就算了。”羲和笑得更厉害。

许是白日里拿人打趣的亏心事做多了,月上枝头,银杏枝桠间漏下的碎金晃了知微的眼,熟悉的下坠感竟再次袭来。风急掠过耳畔,身子猛地撞进一个泛凉的怀抱里。知微一如既往勾住来人的脖子,往对方肩上靠:“羲一”

头顶传来一声压抑到极致的抽息,恍若冰面骤然开裂的脆响。知微察觉到不对,抬手遮住头顶光亮,入目是一截线条紧绷如玉石的下颌。再往上,是紧抿的薄唇,失了血色。

银冠端正如霜峰,每一根发丝都恪守着严谨的秩序,在漫天飘落的金叶流光下,折射出不容侵犯的冷冽。

知微看清了脸,她挣了一下,对方却没有顺势放开她,反倒是箍在腰间和腿弯的手臂更收紧了些。

她疑惑地抬头,和那双颜色清浅的瞳仁对视。难以言喻的空茫笼罩其中,如同山巅积雪,徒具形状,内里却早已被掏空,冷得只剩下重量。

若是换个人在这,非得被这无声的视线盯得毛骨悚然。“小仙君,这是做什一一”

话还没说完,知微忽然感觉自己被抛了出去,她吓了一跳,手腕却又在这时被抓住,强硬地扶着她站稳。

沈持筠周遭笼着一圈挥之不去的疲惫阴翳,眸中光芒消尽了,只余一片沉寂的灰烬,仿佛一场焚尽万物的劫火刚刚熄灭,余温散尽,留下空漠的焦土。许久后,他才艰涩地开口:“你是实体吗?”不知何时,昆虚宫的银杏已经不见踪影,周围景象变化挪移,最后化作一派内屋装饰,似有若无的药香味环绕四周。知微隐约明白了,她是入了这人的梦。

漱玉这个弟子未免太记仇,居然气到连做梦都会梦见与她对峙吗?知微倒想看看他要做什么,总不能是捅她一剑。“不是。”

沈持筠认真地点点头,手上一拉,将面前这道虚影拽到自己怀里,圈住了。他是有家室的人,当然不可以抱别的女人,但虚影没关系。知微一只手抵在他胸口上,很快也被他攥着手腕拉了出来,两具身体严丝合缝地贴住。

那架势绝不是单纯往她身上黏,更像是想挤进她怀里。知微被他挤得后退了两步,跌在背后的贵妃塌上。她一直提防这人会不会猝不及防给她一剑,黏这么紧的情况下,她不方便动手。正要挣扎,脖颈间忽然划过一道滚烫的水渍,恰巧落在她锁骨窝里。知微怔住了,伸出去预备劈他后颈的手也停在半空。这是…哭了?

不是吧,这人长了一张天塌下来也绝不示弱的脸,背地里却是个小哭包?知微眨眨眼,难得有些无措,最后克制地在他发丝上抚了抚,连声音都放得很轻。

“谁欺负你了?”

不能是她吧……她只是说了两句,也没付出行动啊?沈持筠从她怀里抬起脸,表情里没有任何动容,看不出半点哭过的迹象。他心想,这次的幻境,真的很像,连知微问话时习惯性偏头的小动作都一模一样。

“你想要什么?”

这些以幻象迷惑修士的精怪小妖,无非是想吃他的修为,吸他的仙气,或是要他的肉身。

“可以让你吃两口。”

这具身体当然不行,是有主的。

知微没太懂现在是什么情况,斟酌地接道:“你以前不是不愿意?”沈持筠沉沉地盯着人,嘴唇翕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这幻境的主人果然神通广大,连记忆都能窥探,不怪能将人描绘得如此相似。

从前他见到的那些,妩媚有之,傲娇有之,却与他真正想见的人没有半点相干,他自然不愿意给出报酬。

知微捋了捋前因后果,她认为沈持筠没道理这么快转变态度,难道是有事求她?

她静默片刻,用指骨蹭了蹭沈持筠的脸,动作很轻,只要沈持筠偏头就能躲过。

“是有人欺负你吗?”

沈持筠抿起唇,那张清冷如霜的面容上,长久覆盖的冰层寸寸龟裂,底下翻涌出的是思念,以及微弱如风中残烛般的心痛。但他一垂眼,所有心绪又被敛回去,人也站起身。“与你无关。我不伤你,你走吧。”

知微恍然记起漱玉说的,他这个弟子还是个两百岁出头的年轻人,那么不肯轻易开口求人也是情有可原。

知微表示理解:“等你想告诉我再说。”

沈持筠虽说要放她走,攥着她手腕的力度却一分也没减。窗外的优昙花瓣仍然漫天飞舞,比三年前天空初裂时更加严重,透过没关严的窗缝闯进来,在两人脚下挪移。

落花飞时片委地,悲莫悲兮生别离。

沈持筠有许多想说的话,最后出口的却是:“你今日穿的这身裙子,我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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