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染回了一趟尘吾院,向玄不在,只有岑姐在做中午饭。“岑姐,我晚上在外面吃。只要做向玄的就好。”萍萍选定了三个店铺地址,晚上准备再拿出来一起讨论一下。田淞的饭局定了下来,选了一家烧烤龙虾馆,定的晚上六点。不知道为什么田汐一直都没有通过司染的微信好友申请,她发了三遍对方都没有任何反应。她想今晚问问田淞。
岑姐把汤菜端好,看到司染脸上的气色:“夫人有高兴事吗?”司染抿了抿唇,不好意思地笑了下。
说出来都怕别人笑,但是她能自己出去给客户画画接外单,真的很开心。这些日子跟岑姐已经熟络了,她也没这么紧张。好像时间久了,已经开始不知不觉习惯在尘吾院的生活。
“夫人,我看阳台上有晾晒的衣服,你怎么自己洗了?以后脏衣服留给我来洗。”
司染拿筷子的手一顿,埋下头来:“我顺手。”岑姐边忙边道:“留着我洗,您那手是拿画笔的,细白光滑的就别碰那洗衣粉了。我看还有一件先生的衣服?先生的衣服那么大,你手搓起来可不太累了,怎么不用洗衣机啊。”
司染支吾着:“天热,没两件衣服,省水。”岑姐笑了,自家这位夫人不仅长得好看,德性品行都好,还会心疼浪费水。司染用筷子夹着菜,自顾补充了一句:“他的衣服上沾上几根猫毛,所以我就洗了。”
岑姐听了没察觉到什么,只是道:“衣服需要用除毛器,我明天来帮先生的衣柜整体清洁一下。”
司染点点头,桌子下的手蜷了蜷,头已经不自觉地埋低了。“好。”
脚边的草莓带着桃子,母子俩轮流冲司染“喵鸣”一声,似乎在控诉它们当了背锅侠。
大
午饭后,司染精神仍旧比较兴奋,索性想去尘吾院的画室里再练练笔,却发现上次给斯野的画变了样。
男人的一头银发被人染成黑色,瞳眸也深如墨汁。“是小少爷干的。"岑姐路过道。
司染拿起画,看了一会儿,情绪像被那深色的墨汁吸进漩涡中,黯淡了下来。
那幅画变了,画里面的人也变了。
画里的人鼻梁骨上巧合地被一滴甩上的黑墨滴染,像极了那颗山根痣。司染眼睫飞速眨动,压下了翻涌的情绪,画纸被她拿下来,压在了画本里。可偏偏一阵风从窗外吹来,吹乱了画本里夹着的所有画纸。她平时偶尔灵感来的时候会画一些东西,画作吹散一地,全乱了。心也乱了。
大
烧烤店选的是田淞和杨威威常来的那家。他们当警察的,不太喜欢太雅致的就餐环境,反倒这种会觉得舒服,喝点啤酒,解解乏闷。司染到的时候,萍萍也已经到了,坐在离杨威威最远的地方,脸色的是黑的,好像刚吵过架。
“就你那个爱豆,整天上八卦新闻的那个,你就跟他吧,以后哭的时候别来找我!”
看见田汐没来,心里凉了一下,这边她还没坐下,杨威威已经站起来要走。杨萍萍气得眼通红:“染染刚来你就走,什么意思啊,就是故意不给我面子是吧。”
杨威威铁青着脸,还真走了,憋了一肚子火气。田淞连忙打圆场:“你哥有任务。”
“什么任务,小肚鸡肠,就是怪阿源没来!他经纪人给他临时加了新通告,是他能想拒绝就拒绝的吗?别看他现在这么红,最后还得听资本的。”“司染,你说是不是!”
刚来就看到杨威威黑脸,这会儿又乍然被cue的的司染“你老公不就是资本吗?”
司染头埋得更低了…”
“嗨,都别生气了,小染你小心,上烧烤了。”司染偏了下头,老板端上来慢慢一大盘的烧烤,上面铺着一层蒜蓉。“没点辣的,怕你们女孩子不能吃。“田淞还是像上学时候一样,到哪都是个大哥哥,会照顾人。
萍萍还在哭,司染不停地给她递纸巾。
说实话,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萍萍这么伤心,大学四年时间她一直都是寝室的开心果。
萍萍倒了一肚子的苦水,司染也算是明白为什么杨威威会生气。本来这场饭局是放在前天晚上,当时杨威威为了来吃饭还跟人调了假,结果因为吴泽源航班问题没能赶来。今天说好了一定来,又被吴泽源放鸽子。杨威威本来就不喜欢吴泽源,认为跟萍萍之间身份差距太大,加上吴泽源这个态度,就没把萍萍当回事。
“他就是偏见!先入为主!”
“权威!爹味!”
萍萍边哭边发泄着情绪,嘴里还不忘塞着烧烤串,田淞在一边提醒她“小心烫″!
司染却被"爹味"这个词勾起情绪,想起一个人来。他出差已经有快一个月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小染,别发呆啊,你看你这么瘦,来多吃点。”司染一抬眸,田淞正拿了三个羊肉串递过来,脸上带着爽朗的笑,一身正气,恍然就好像回到了从前。
他们一起蹲在泥土地里面,等着李雨弃烤鱼。几个人中只有李雨弃会抓鱼,还会烤鱼。那天他抓了一下午,四五条大肥鱼,田淞带着田汐在旁边一个劲地鼓掌叫好,少年脸上却没什么笑容。“你们两个不回去吗?”
田淞大手一挥:“不回去,晚上就在你这一起吃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