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候在门外,虽捂着耳朵还是听见了零星半爪,不由好奇询问。宁池意重新展开桌上那幅画卷,眼神定在那一抹浅浅勾勒出的倩影上,嘴角含笑道:“殿下他,大约是来炫耀的。”大
谢春庭坐在马车里倚靠着影壁,眼神漫不经心心,缓缓抚上被奚叶打肿的脸,脸上热烫烫的,他似乎还能感受到她冰凉手掌扇过来裹挟着的满袖香风,不由笑起来。
很好,弄了方才那一出之后,宁四应该不会对他的妻子有一丝不该有的想法了。
谢春庭扯了扯嘴角,墨发垂落在肩侧,他别过脸看着车外鳞次栉比房屋,上京街道车水马龙热闹无比,可这样的胜景也丝毫没入他的眼,他满心满眼只有一个奚叶。
他要未雨绸缪。
奚叶真是太容易被人爱上了。
不管是那个无礼的年轻少年,还是清风朗月的宁四,他都得严严防着。他今日不遗余力在宁四面前证明她的恶毒,自然是为了彻底断了宁四的可能。宁四自小嫉恶如仇,一定视这样的女子为洪水猛兽。至于那个李愿,谢春庭转着翠玉扳指,有几分举棋不定。
该如何让这个祸害消失呢。
马车辘辘,三皇子府很快到了,谢春庭从马车上下来,戴着帷帽大步朝柴房方向而去。
但等他到了,才发现灰暗柴房已人去楼空,连洒扫的小厮也没有一个。谢春庭皱着眉,唤住远处正院的一个老实小厮,问道:“三皇子妃呢?'小厮低头回答道:“殿下,三皇子妃去琅无院了。”谢春庭眼神愕然,不是,他什么时候允许她回去了?他气喘不已,急促呼吸,黑色帷帽戴着更是难以透气,他一把揭开,气急败坏道:“谁许你们让她走的!”
小厮小心翼翼地抬头,瞅了瞅殿下脸上那鲜明的巴掌印,结结巴巴道:“殿下,三皇子妃说您如果回来了就去见她…”他们刚才围在外面,听见柴房里头惨叫连连,还以为殿下对三皇子妃动了刑,等到殿下落荒而逃,他们才顿时醒悟,这惨叫情形确然没错,但并不是三皇子妃,而是他们英明神武气度非凡的殿下被扇巴掌所得。听见奚叶还惦记着自己,居然特意吩咐小厮让他一回家就去见她,谢春庭脸上的笑意掩都掩不住,闻言轻咳一声,立马抬脚迈步:“本殿知道了。“两腿一迈就往琅无院方位去了。
小厮心下明镜似的,看着殿下去往本该是他居所的琅无院,摇了摇头。甩了高高在上的殿下巴掌,还能哄得殿下乐颠颠扑上去。三皇子妃真是…威武。
他看着殿下急迫进门的步伐,再度摇了摇头,有几分怒其不争,叹息一声。殿下看来以后是要长长久久的夫纲不振了。大
赵郡李氏宅院。
微生愿坐在荷塘前,眸色冷淡地看着手中厚重史书,水面波光映在他身上,粼粼《闪烁,美艳无双。有人躬身凑过来,低声道:“十三公子,这五公子罚跪够时辰了。”
他抬起眼眸,妖治的脸上沁了点笑意,注视着跪在假山青石台阶上的李瞬,轻声道:“既然到时辰了,你们还不快把五哥扶回房中,且待他好好休养几日,再行鞭刑。”
他轻轻掸了掸书页上泛黄尘灰,面露微笑:“可不能让兄长身体有损。”嘴上说的是不能有损身体,行的却是大刀施刑之事。长随心中胆寒,慢慢行礼退下。
“拖下去!"长随凶厉地看着面色苍白难以支撑的李瞬公子,语气毫不客气。很快,那在日头下跪了半响的白净公子就被拉了下去。这一片莲叶庭庭,只有他了。
微生愿合上书页,眸光落在青翠嫩绿的荷叶上,心中分神想着这赵郡李氏庭院建造得甚为精巧,哪日他定要邀姐姐与他同行泛舟才是。这么想着,他的助光越来越柔和,温柔似水,使得那张妖孽般的脸庞都多了几分容易亲近之意。新提拔上来的管事见到这一幕心下一喜,十三公子今日心情看来不错,他急忙快步走近,恭谨汇报道:“公子,宫中有新的消息。”微生愿扬起眉。
那管事也不敢卖关子,将他们打听到的事宜尽数说出:“……陛下醒了,先夸赞了三皇子,还要对那个南山堂制药师傅大加赏赐…”不过是常见的一些话,微生愿神色懒怠,有什么意思?只有待在姐姐身边,才最有意思。
他垂下眼眸,浮现几分委屈,可是姐姐不让他这段时日待在她身边。她说有重要的事情交给他,只有他能信任,只有他能完成,又亲亲密密叫着他阿愿,微生愿被迷得七荤八素晕头转向,想也没想就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