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中午。
遥辇休哥率领两万胡骑前来跟阿史那罗进行会合。
阿史那罗脸上露出不满之色,他愤愤不平埋怨道:“遥辇将军,你们到底是怎么搞的,为何提前这么多天发起进攻?”
“若非是我率领五千精骑紧赶慢赶,在这福禄城外追上达扎路恭,吐蕃大军早就翻过祁连山跑回青海湖畔。”
遥辇休哥远道而来摘下满是尘沙的头盔,露出那张因连日疾驰而略显疲惫却依旧彪悍的脸庞,脸上带着风霜刻下的粗犷线条,眼神却沉静如渊。
他接过士兵递来的水囊,猛灌几口这才抹了抹嘴巴,声音沉稳说道:“阿史那将军真是辛苦了,本帅跟梁国公提前这么多天发起进攻,这也是不得而为之,原因在于尚结息在大战前夕派人前往天水郡打探虚实。”
“梁国公意识到尚结息有可能发现到不对劲,这才通知本帅提前进攻。所幸武威郡和张掖郡的吐蕃兵力不多,我这才能够赶来跟你会师。”
遥辇休哥望着远处福禄城模糊的轮廓,他眉头微蹙说道:“眼下达扎路恭已经被你成功拦住,只是他缩在城里,据城而守,倒是块硬骨头。现在你我只有这两万五千骑兵,缺乏攻城器械,一时半会也是啃不动。”
“既然咱们兵力较少,不如虚张声势吓唬达扎路恭,让他不敢轻易出来交战。只要拖上十天半个月,后续部队也能陆续赶来,届时合力攻城必能一举拿下。”
阿史那罗对此不太赞同,他摇了摇头说道:“这达扎路恭好歹也是吐蕃名将,疑兵之计或许能唬住他一时,但是时间稍长,他必然能看出破绽。”
“一旦他察觉我军虚实,要么冒险出城与我野战,要么就会不惜代价强行突围,无论采取哪种方式,我们都是很难拦住这支吐蕃大军。”
遥辇休哥嘴角勾起冷酷而自信的笑意,他顿时意味深长说道:“你我尚且不知这吐蕃大军在城内究竟有多少兵力,那这达扎路恭自然也不知道我等具体兵力。”
“你我只需要让他相信,这城外驻扎着十万大军就行,那么达扎路恭必然不敢轻举妄动,只有这样他才会乖乖留在这里,等待那所谓的最佳战机。如此别说十天半个月,就是拖上一个月,他也未必敢轻举妄动。”
“只是这疑兵之计虽好,但是执行起来至关重要,各部必须严格执行,不得有丝毫差错。达扎路恭久经战阵,一眼就能看出虚实,这方面绝不能有纰漏。”
阿史那罗脸色依旧凝重,可他也想不出更好办法,只能微微点头说道:“那就按照你这计策去办!”一座大营很快在福禄城外拔地而起,夏军通过布设旌旗、制造烟尘、假人假象等方式伪装成大军到达。大量旗帜在大营上高高树起,并且在营内挖掘许多灶坑,营寨的栅栏和壕沟修建得坚固规整,夏军骑兵扬起漫天尘土,刻意在吐蕃守军视野内穿梭。
达扎路恭登上城头仔细观察着城外夏军的一切动向,他亲眼见到营地上空炊烟滚滚,这炊灶数量显然已经达到十万大军的规模。
本来达扎路恭还想派兵出城,先吃掉阿史那罗那五千精骑,没想到又有大量夏军赶来,导致他根本不知道城外究竟有多少兵力。
达扎路恭命令吐蕃斥候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抓几个活口回来。
然而夏军骑兵巡逻极严,吐蕃斥候根本无法靠近大营。
偶尔有冒险靠近的吐蕃斥候,但很快便被夏军骑兵驱赶或射杀。
达扎路恭自始至终没能获得准确情报,他转而问起旁边的尚赞磨:“你可知道这进攻武威郡是夏军统帅是谁?他麾下又有多少人马?”
尚赞磨是从武威郡战败后一路逃到酒泉郡,他自然知道夏军主帅是谁,随即郑重其事说道:“据传这夏军统帅乃是遥辇休哥,他的军队来自朔方、关内、陇右三镇边军将士,兵力数量保守估计也有十万步骑。”“十万?”
达扎路恭不禁瞪大眼珠子,他一脸狐疑追问道:“你这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朔方、关内、陇右三镇边军将士总共才十八万人,这个遥辇休哥能有十万步骑?”
尚赞磨顿时哭笑不得说道:“据报这遥辇休哥好像还是朔方、关内、陇右三镇行营节度使,那他坐拥十万步骑又有什么稀奇。”
“此番进攻武威郡这路夏军明确为大夏边军,至于进攻西平郡那路夏军,十有八九大概会是大夏禁军,由此可见,这大夏完全是倾巢而出,直接打了大蕃一个措手不及。”
这话一出,达扎路恭出战之心开始剧烈动摇,他还要考虑到粮草问题,这城中粮草只够八万大军坚持一个半月而已。
就在这真真假假的迷雾中,时间一天一天快速流逝。
在接下来的十天里。
遥辇休哥和阿史那罗两路大军后续部队相继抵达,夏军在城外兵力数量达到十万步骑。
达扎路恭这才反应过来,他觉得不能再跟夏军这么耗下去。
这段时间达扎路恭命令吐蕃大军休养生息,十天下来很多吐蕃将士早已恢复元气,这战斗意志正好处于巅峰状态。
在这种情况下,达扎路恭正欲倾巢而出跟城外夏军进行决战。
由于遥辇休哥和阿史那罗两人麾下胡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