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这身衣服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
张承逸低头身上的绸缎长衫和滴里当啷的各种挂件。
他都不用看铜镜,就知道自己现在看起来绝对充满违和感。
这具身体作为前猎户,皮肤颜色是挺黑的,日晒雨淋,就是个纯糙汉子,长相嘛,多少有点英气,但谈不上帅气,只能说有些富婆就爱这一口。
就和书生、文人、公子哥不搭边,加上他作为穿越者那股子随心所欲的气息,一眼看过来,给人的第一印象是匪气。
天老二我老大的豪迈匪气。
肯定是不讨人厌的,却也完全不适合这种看起来就华贵的绸缎长衫。
而且他中间的头发并不茂盛,四十多岁的人了,脱发的毛病年轻时还好,上了年纪,就算有内力,脱发后也不见长出来多少,如今全靠长发遮掩,剪一剪就能看到中间略显稀疏的头发。
气质、长相什么的都不搭边,偏偏要搞这一身衣服,岂不是东施效颦惹人发笑吗?
【哎,这具身体果然是和什么潇洒公子哥挂不上边啊,换成上辈子我自己来,穿这身襕衫指定帅气逼人啊】
苏星河低下头,不敢对自家主人点评什么。
张承逸三下五除二把衣服换掉,玉佩、手串、珠子、扇子之类的玩意全都丢到一旁,又在聋哑门提供的衣服里选了一件鹤氅,大袖、两侧开衩的直领罩衫,内衬是一件交领汗衫。
反正他有绝世内力,早便寒暑不侵了,穿什么都无所谓,主要是帅气为主。
“不错、不错。”
张承逸拿着铜镜看了看,还挺满意的,就是他太壮硕了点,本来应该是宽大显得仙气飘飘,此时看上去刚刚合身,简直把鹤氅穿成了普通的罩衫。
但谁让这玩意又贵又好呢。
“走,出发。”他兴冲冲的几步过去,跨上竹轿子。
这竹轿子是用两根竹子组成,中间拉着绳网供人乘坐,由聋哑门的门人抬着,由于这些聋哑人整日山上山下的来回跑,便是多陡峭的地方都如履平地,又不会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着,抬得轿子甚是稳当。
苏星河欲言又止,自家主人的穿着是挺英武有型的,可一走路吧,就又是匪气横溢。
算了。
他没有坐上轿子,跟随在旁边,很快便来到擂鼓山下,一辆马车早已备好,看着张承逸跨步和猴子一样跳上马车,他权当自己没看见,便也坐上去,用手语与聋哑门的门人交流一番,嘱咐他们看好天聋地哑谷,声音稍微高些道:“张大爷,请坐好了。”
“驾!”他一抖缰绳,马车便在嗒嗒嗒的声音中沿着山路南下。
不多时,函谷八友鬼鬼祟祟的从林中各自牵着马出来,翻身上马后,不紧不慢的尾随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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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一处小镇中,傍晚。
“张大爷,这里有一家客栈在方圆数十里都很出名,他们家的招牌菜山家三脆做的极为出彩,用嫩笋、小蕈、豌豆尖作为主料……”
在慢悠悠的马蹄声中,苏星河赶着车,嘴里介绍着他们要去的酒楼吃食。
自从他发现主人对赶路产生了厌倦和无趣的心思后,便调整了路线,挖空心思的讲些有趣的事、去一些好吃好玩的地方。
别看他三十年来一直守着师父,可收集情报是从来没停下来过的,他在杂学上是不折不扣的通才,继承了无崖子全部在杂学方面的天赋,除了性格过于执拗,方方面面都做的很好。
照顾人自然也是天下一等一的。
张承逸认认真真的听着,分泌了些许口水,本体在世界之外,不知道多久没吃口好的了,借着登陆的身体感受感受也挺不错。
口腹之欲对人来说还真挺重要的。
“吁!”苏星河停下马车,把下马车的凳子摆好,撩开帘子,“张大爷,到了。”
他这些小细节,却实打实的抛媚眼给瞎子看,张承逸躬身钻出马车,一步便稳稳当当的落地,四处新奇的瞅了瞅。
苏星河倒也没啥感觉,主人没用上,不代表他不需要准备,恭敬道:“张大爷只管进去坐,其他的,老奴来安排。”
他招手唤来门口的店小二,耳语几句后,便让店小二引着张承逸进门,他则亲自牵着马车去后院停车。
撩开客栈门口的帘子,热气扑面而来,一进门的大厅甚是热闹,言谈、吆喝不绝于耳,酒味、汗味、炭火味直冲鼻腔。
店小二看着身旁这位爷怕是已经屏息,满脸堆笑的加快了几步,走到楼梯口,道:“这位爷,二楼请。”
张承逸点点头,随手从钱袋子摸出两枚钱丢过去,跨步上楼。
二楼便清静许多,但也并非他一人,甚至还挺热闹,十**个的壮汉盘踞了中央的数张桌子大口吃喝,一个看起来二十出头的女人坐在不远处,怀中抱着琵琶,声音婉转的唱着曲调。
有人上楼,还是个一眼能看出的内家高手,顿时引来数个壮汉的注意,其中一老者身材魁梧,花白的胡子长到胸口,抓住旁边的壮汉不知说了些什么,而后,他们这群人便都从松松垮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