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明市石林西部的山峦如同巨兽嶙峋的脊梁,而那座废弃医院就蛰伏在山坳阴影里,像是巨兽口中一颗腐烂的牙齿。生锈的铁牌歪歪斜斜挂在院门口,“石林第三人民医院”&bp;的字样早已被风雨侵蚀得模糊不清,只留下暗红锈迹,宛如干涸的血迹。
我攥着手机,屏幕上是失踪小护士林小满最后发来的定位。三天前,她在短信里说&bp;“发现了医院的秘密”,之后便音信全无。夜风穿过医院残破的窗棂,发出呜咽般的声响,我深吸一口气,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铁门。
踏入医院大厅,腐木与霉菌混合的气味扑面而来。月光从破碎的穹顶洒落,在积灰的地面投下斑驳光影,隐约可见干涸的血脚印蜿蜒向走廊深处。我强压下内心的恐惧,打开手电筒。光束所及之处,墙皮如剥落的人皮般垂挂着,公告栏上的旧报纸在风中沙沙翻动,头条新闻日期显示为&bp;2015&bp;年,正是医院因医疗事故突然关闭的那年。
“小满?你在吗?”&bp;我的声音在空旷大厅回荡,惊起角落里一群蝙蝠,它们扑棱着翅膀从头顶掠过,我头皮发麻,赶紧朝血脚印的方向追去。走廊两侧的病房门大多半掩着,每经过一扇门,都感觉有阴冷的目光在注视着我。
经过第三间病房时,我听到里面传来细微的啜泣声。心跳骤然加速,我握紧手电筒,缓缓推开房门。昏暗的光线中,一个穿着护士服的身影背对着我坐在床边。“小满!”&bp;我惊喜地喊出声,快步上前。
可当我绕到她正面,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那根本不是林小满,而是一个面色惨白、眼窝深陷的女人,她的护士服沾满血污,脖颈处有一道狰狞的伤口,鲜血正顺着伤口滴落。我吓得后退几步,撞翻了一旁的金属器械车,发出刺耳的声响。再定睛看去,病房里空无一人,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我喘着粗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继续沿着走廊前进,血脚印在楼梯口消失了。我犹豫片刻,还是决定上楼寻找。楼梯间的台阶布满青苔,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二楼的环境更加阴森,手术室的门大开着,手术台上残留着干涸的血迹,无影灯忽明忽暗,投下诡异的光影。
突然,我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却什么都没看见。冷汗顺着脊背滑落,我加快脚步,走进一间标注着&bp;“护士值班室”&bp;的房间。房间里的床铺凌乱,桌上还放着半杯早已凉透的咖啡。我在抽屉里翻找,发现一本破旧的日记本。
翻开日记本,上面的字迹潦草凌乱,记录着医院关闭前的种种怪事:“2015&bp;年&bp;7&bp;月&bp;12&bp;日,3&bp;号病房的病人突然暴毙,可监控显示当晚并没有人进入病房”“7&bp;月&bp;15&bp;日,新来的小护士在值夜班时失踪,只在走廊留下一串血脚印”。看到这里,我浑身发冷,林小满的失踪难道和当年的事件有关?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我跑到窗边,只见一个白色身影在医院后的树林中一闪而过。那身影穿着护士服,长发随风飘动,看起来和林小满极为相似。我顾不上多想,冲出房间,朝着树林追去。
树林里漆黑一片,树枝像鬼手般抓扯着我的衣服。我边跑边喊:“小满!等等我!”&bp;突然,脚下被什么东西绊倒,低头一看,竟是一具已经腐烂的尸体,身上穿着和我刚才在病房里看到的女人一样的护士服。我强忍着呕吐的冲动,继续往前追。
追着追着,我发现自己来到了医院的地下室入口。地下室的铁门虚掩着,里面透出微弱的绿光。我握紧手电筒,慢慢走下台阶。地下室里弥漫着浓烈的福尔马林气味,两侧的玻璃罐里浸泡着畸形的人体标本。
在地下室最深处,我终于看到了林小满。她被绑在一张手术台上,脸色苍白,昏迷不醒。我正要上前解救她,身后传来一阵阴森的笑声。回头一看,一个戴着手术面具的男人缓缓走出阴影,他手中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手术刀。
“你终于来了。”&bp;男人的声音沙哑而扭曲,“当年那些人都死了,就差你这个爱管闲事的小丫头的朋友。”&bp;我这才明白,原来医院的关闭并非偶然,而是这个变态医生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他在医院里制造医疗事故,杀害无辜的病人和医护人员,将尸体藏在地下室。
我捡起地上的铁棍,警惕地看着他。男人挥舞着手术刀冲了过来,我侧身躲过,用铁棍狠狠砸在他的手臂上。他吃痛松手,手术刀掉在地上。我趁机扑过去,和他扭打在一起。在激烈的搏斗中,我摸到了他腰间的钥匙,一把抢过来,冲向林小满。
打开绑住林小满的锁链,我搀扶着她往外跑。男人从地上爬起来,穷追不舍。我们跑到地下室出口时,我看到墙角有一个灭火器。我抄起灭火器,转身朝着男人砸去,正好砸中他的脑袋,他晃了晃,倒在地上。
我们跌跌撞撞地跑出医院,身后传来医院爆炸的轰鸣声。回头望去,那座阴森的废弃医院在火海中燃烧,仿佛在为那些无辜死去的灵魂送行。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林小满被送上救护车的那一刻,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