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糜竺对面,行装略显邋遢的儒衫文士一边啃着羊腿,一边喝着酒道。
糜竺闻言叹了口气:“可惜陶公无此大刀阔斧之决心,否则以我之财力,徐州定然比如今更繁盛。”
此言既出,却听一道笑声从门外响起,苏淮和孙乾二人走了进来。
“子仲何必如此,良臣择木而栖,徐州世家各怀鬼胎,陶恭祖年迈神衰,再过几年若无压制,徐州的欣欣向荣之景早晚变为一派朽木枯凋。”
“来者可是苏郡丞?”
糜竺看了一眼孙乾,随后拱了拱手问道。
“正是,此来招待不周乃在下之过,不过子仲应该也知晓我不久前率军大破黄巾一事,而后回师途中遭遇了些许变故,方才有所耽误。”苏淮作了一揖,笑着回答道。
糜竺笑盈盈地道:“子韫是为讨伐叛贼,国之大事,竺不过乃一介商贾,莫说等上几日,几个月也无不可。”
“更何况,玄德公派志才前来为我排忧解难,已让竺深感此行不虚。”
随着糜竺这句话刚一开口,在场的氛围好似凝固了起来,包括糜竺本人都陷入了深深的困顿,这表情不对啊,再转身看了看自己才认识不久,且才智非凡的‘戏志才’,对方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和尴尬。
孙乾沉默不语,他作为接待糜竺的主负责人,很清楚刘备有没有下令。
“容我冒昧问一句,这位便是志才兄吗?既然子仲称你是玄德公麾下,那为何你我素未谋面?”苏淮心中隐隐有了猜测,但到底事实如何,还是等面前这个家伙自己说出来吧。
“咳咳……是在下唐突了,子仲兄抱歉,戏某自家乡游学千里而来,身无分文,为饱口腹不得已出此下策,还望几位高抬贵手。”年轻文士不自觉地摸了摸鼻子,很是诚恳地道歉说。
说罢,见几人没有反应,青年便想溜。
但苏淮只是扬了扬手,便见驿站大门被封锁,站内人员全部禁止出入。
“戏志才……不对,好你个郭奉孝,竟敢在我眼皮子底下玩化名欺诈这一招,要么被抓下狱,要么我们换个地方坦诚相见好好谈谈,选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