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翡越想越气。
“可不是嘛!”姜翡猛地一拍桌子,把众人吓了一跳,“那个狗东西,整天板着张死人脸,下巴抬得比房檐都高,动不动本王本王,真当谁都得听他的啊?”
书生们目瞪口呆,没想到这姑娘比他们还激动。
“姑娘!”一个书生慌忙打断,朝四处张望,“姑娘慎言啊!”
姜翡不以为然:“肾什么炎!我告诉你们,裴泾那个狗东西,表面上装得一本正经,背地里……背地里写的东西简直不堪入目!他当京城是他家开的?”
一书生听得惴惴不安,连狗东西这种词都骂出来了,这不得被昭宁王杀全家啊?
他小声提醒:“姑娘息怒,严格说起来,还真算是他家开的。”
姜翡闻言一噎,随即更恼了:“那他也不能无法无天!你们知道他有多过分吗?前些日子他……”
话到嘴边突然刹住,她总不能说那混蛋半夜进她卧房,还亲了她才离京吧?
“前些日子怎么了?”书生们好奇地凑近。
姜翡憋得脸通红,最后只能恨恨道:“反正就是很过分!很放肆!很不要脸!……”
她越骂越起劲,把裴泾从头发丝到脚后跟都数落了个遍。
几个书生的脸色越来越白,这姑娘看着文文静静,骂起人来简直令人自愧不如。
可他们只是想围在一块吐槽吐槽,可没想被她牵连,在这里丢掉性命啊。
其中一个突然起身:“在下忽然想起家中灶上还炖着汤。”
“对对对,”另一个也慌忙站起来,“我娘子今日临盆……”
眨眼间,几个书生跑得比兔子还快。
姜翡愣在原地,举着的手还没放下:“诶诶诶?怎么都走了?我还没骂完呢。”
九桃坐在一旁嗑着瓜子,“小姐我还在,您想骂几句继续骂,我听着。”
姜翡一下泄了气,“没劲,得当着他的面骂才有劲。”
……
一队人马趁着夜色入京,进了昭宁王府。
这一路风尘仆仆,回来时迁就着江临渊的伤势,倒是没急着赶路。
裴泾靠在浴池里,隔着屏风听留在京城的暗卫汇报。
“昨日魏小姐便已回京。”
裴泾“嗯”了一声。
魏辞盈既是偷偷去给他报信,自然不敢同他一道入京,加上有个江临渊让她如芒刺背,途中便先一步走了。
暗卫又道:“江临渊也已安顿好了。王爷不在京中的这些日子,大皇子动作频繁,与尚书令及太仓丞两位大人过从甚密,还暗中派遣了人去往凉州。”
裴泾闭目凝神,手指叩了叩浴池边缘的青玉砖,“继续。”
暗卫继续道:“更可疑的是,大皇子府附近近日频繁出入几位西域胡商,很是可疑。”
“除了大皇子,就没有别的了?”
暗卫犹豫片刻,“有,不过得换人来说,属下怕说不清楚。”
他可不想转告关于姜二小姐的事,谁跟的姜二小姐谁自己来汇报。
过了片刻,屏风外站着的人换成了盯姜府的暗卫。
“说吧。”
暗卫咽了咽口水,心说这事怎么就摊上自己了呢?
“王爷离京后,姜府只发生了一件大事……”暗卫将道士的事说了一遍。
裴泾缓缓睁开眼,水珠从他眉骨上滑落下来,“看来她心慈手软,本王却是个心狠手辣之人,去把那臭道士给本王抓回来。”
“是!”暗卫如蒙大赦,立刻就想走,他可不想转告姜二小姐骂的那些惊天地泣鬼神的话,谁说谁倒霉。
刚要离开,就听王爷又道:“还有吗?”
暗卫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支支吾吾道:“还,还有一事,姜二小姐近日去了趟金缕河畔的茶肆。”
裴泾转了个身,趴伏在浴池边。
他本意不是派人十二个时辰盯着她不放,上个街,见个朋友这些原也不必汇报,但暗卫这态度,看来去茶肆有些不寻常。
“发生了何事?”
“回王爷,太学的学生有时会在那议论朝政,有时候议论……王爷……”
暗卫一咬牙,把姜二小姐如何痛骂王爷的话一股脑说完,只听屏风后水声哗啦啦响起。
裴泾站起身,竟然低笑出声,“真是不听话,都叫她等我回来再骂了。”
暗卫:“……?”
“姜二小姐问了好几次王爷何时回来。”
这什么意思王爷应该能听懂了吧?您都不在京城,只能去别处骂了。
裴泾穿上衣裳从里面出来,表情略微得意,“她为什么这么问?”
“属下不知。”
裴泾瞬间拉下脸,“自然是因为想本王了,这都看不出来,叫段酒进来。”
暗卫如蒙大赦,心说贴身侍卫还真不是人人都能做的,他的确不如段酒。
段酒进来一看王爷已经穿戴整齐,就知道大半夜还要出门,立刻让人备了马车。
马车摇摇晃晃往姜府去,车内的裴泾却有些忐忑不安。
他做了那样的梦,是不是也算占了她便宜?需不需要负责?
虽说是她事先勾引,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