拟)轰然压下,如同无形的巨石砸在孙槐二人心头!
“噗通!”&bp;冯钱直接瘫软在地,裤裆处瞬间湿了一片,腥臊味混入腐臭的空气。
孙槐也脸色煞白如纸,牙齿咯咯作响:“李…李师兄息怒!息怒!实在…实在是榨不出来了!宗门库藏被王上使搬空,弟子们身上…身上真的…”
“废物!”‘李锐’(狗蛋)猛地一脚踹在孙槐胸口!
这一脚蕴含了巧劲,力道沉重却避开了要害。
孙槐惨叫一声倒飞出去,撞在另一棵槐树上,哇地吐出一口血沫,肋骨断了几根。
“这点东西,连塞牙缝都不够!”‘李锐’(狗蛋)的声音充满了暴戾和不耐烦,“滚回去!告诉你们那些还有点脑子的同门,想活命,想日后在青云宗有条路走,就把压箱底的东西都拿出来!明日此时,还是这里!若是再敢敷衍…”&bp;他目光扫过瘫在地上屎尿齐流的冯钱,如同看着两堆垃圾,“你们知道后果。”
冰冷的杀意如同实质的针,刺得孙槐魂飞魄散。
他顾不得胸口的剧痛,连滚爬爬地扶起几乎昏厥的冯钱,屁滚尿流地消失在污秽的黑暗中,连一句求饶的话都不敢再说。
直到那令人作呕的哭嚎和脚步声彻底远去,污沼林重归死寂。
狗蛋和阿月身上的模拟光影如同水波般褪去,显露出原本的轮廓。
狗蛋低头看着手中沉甸甸的、沾着污泥和叛徒恐惧的包裹,眼中没有丝毫喜悦,只有一片冰封的荒漠。
他掂量了一下,随手将包裹扔在脚下散发着恶臭的烂泥潭里,发出沉闷的噗通声。
“蛆虫的贡品…”&bp;他声音轻得如同耳语,却带着刻骨的寒意,“只配和污泥同朽。”
阿月没有看那包裹,目光穿透层层黑暗,锁定在王厉等人驻扎的方向。“身份确认,行动路径建立。目标:归巢。”&bp;她声音平静无波,“倒计时:十二个时辰。”
就在这时,一丝极其微弱、带着惊愕和不可置信的吸气声,如同细针刺破了污沼林的死寂,从不远处一丛茂密的、散发着恶臭的腐骨草后传来!
狗蛋和阿月瞬间转身,目光如电,刺向声音来源!
骨刃无声滑至狗蛋掌心,灰白的光晕在黑暗中一闪而逝。
腐骨草被一只颤抖的手拨开。
凌霜惨白的脸露了出来,她显然已经藏匿许久,身上沾着污泥,华丽的裙裾被荆棘划破。
她死死捂住自己的嘴,那双曾经骄纵明亮的眼睛,此刻瞪得滚圆,里面翻涌着惊涛骇浪——惊骇、愤怒、被欺骗的痛楚、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绝望,她看到了“青云弟子”褪去伪装的全过程,也听到了孙槐冯钱那令人作呕的背叛!
月光终于艰难地撕开一片云隙,惨白的光柱落下,恰好照亮了凌霜眼中几乎要溢出的泪水,和她对面狗蛋手中那柄指向她、散发着不祥灰芒的骨刃。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污沼的腐臭,蛆虫的余温,叛徒的污秽,以及这猝不及防的、致命的撞破,全都搅拌在一起,散发出令人窒息的绝望气息。
“你…”凌霜的声音破碎不堪,带着哭腔和极致的愤怒,“你们…到底是什么?!”
狗蛋的骨刃纹丝不动,他眼中最后一丝属于少年的温度彻底褪去,只剩下文明守墓人面对暴露危机的绝对冰冷。
他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抬起了另一只手,燧石吊坠在他掌心散发出微弱却异常稳定的暖光,与骨刃的灰芒形成诡异的对峙。
“这取决于你,凌霜师姐。”&bp;狗蛋的声音比脚下的污泥更冷,“你希望玄天宗…变成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