辎重营万籁俱寂,几乎是落针可闻,五千将士的目光尽数落在秦子陵身上。
只有婴儿手臂粗的青松枝干,在三千步之外,几乎与发丝无异。
秦人尚武,这五千将士原本只是看见了秦子陵拉开了千钧弓,这才跟着王贲起哄,趁机摸鱼偷个懒,根本没想过秦子陵能射中。
毕竟这种距离下射中青松枝干,就连虎贲军里的神箭手都不一定能做到。
而之前次次脱靶的秦子陵,更是痴心妄想。
但偏偏这位大公子射中了,是箭术逆天,还是运气?
“大公子,这是不是您说的瞎猫碰上死耗子…”下一刻,王贲一脸好奇模样,大声向秦子陵问着。
听了这话,秦子陵顿时一个白眼甩过去,真想把这货吊起来抽。
但为了维护他大公子宽厚大度的人设,他也只能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从箭壶中又取出一支龙牙箭。
挽弓搭箭,又是一箭射出。
哧!
随着一道尖锐刺耳的破空声响起,龙牙箭瞬息间跨越三千步,再次洞穿一根青松枝干,最后刺进悬崖峭壁。
如果说射中一次是运气,但接连射中两次,这就是实力!
看见这一幕,王贲和辎重营五千将士皆是目瞪口呆,一个个尽是不可置信之色。
但紧跟着整个辎重营便再次异口同声高呼:
“风!”
“风!”
“风!”
声若洪钟,好似要把苍穹掀翻。
只是两箭而已,秦子陵便已经彻底征服了辎重营五千将士。
而在一声声呼喝声中,秦子陵接连射出一支支龙牙箭,不断将三千步外那一株青松的枝干射爆。
只是转眼之间,原本枝繁叶茂的青松就只剩下光秃秃的主干,孤零零的矗立在悬崖峭壁上。
嗡!
在这个过程中,秦子陵紫府识海内神格树箭道柳枝轻颤,箭道神格花第二片花瓣悄然绽放,其上赫然写着【辕门射戟】四个字。
这是箭道神格花绽放的第二片花瓣,只要再让剩下的两片花瓣绽放,秦子陵便能拥有第二颗神格道果了。
但他已经感觉到光是用固定靶子修炼箭术已经没用了,于是便收起了千钧弓,吩咐人取回了龙牙箭,随后便要去大营南面的秦岭山脉中打猎。
然而就在秦子陵准备离开辎重营的时候,一团阴影忽然横空而过,辎重营四方顿时天昏地暗。
微微抬眸向虚空苍穹看去,秦子陵顿时眯起了双眸,精芒一闪而逝。
那并不是阴影,而是成千上万只飞鸟,为首的更是一只体长超过三丈的雪白凤鸟。
“呸,老子最恨小白脸!白凤凰,有种你下来,老子捏爆你的卵蛋!”看着阴影飞过,王贲顿时咬牙切齿,气呼呼开口。
话音落下,这货似乎觉得有什么不妥,转身看向了秦子陵,连忙找补:“大公子,我可没说你…”
秦子陵没搭理这个憨货,只是抬眸看着从虎贲军大营上空飞过的万千飞鸟。
刚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原本他便想要去山中打猎,如今倒是省去了麻烦。
至于王贲口中的白凤凰,便是此刻站在那雪白凤鸟背上的白衣男子。
他来自流沙,乃是这个杀手组织四大天王之首,轻功天下无双,即便是合道大能都追不上。
不仅如此,这个白凤凰还拥有驾驭世间万鸟的本事,可操纵飞鸟侦察和攻击。
正是因为如此,韩,赵,魏三国修士联军才会雇佣此人,每日从虎贲军大营来回飞过,监视着大秦锐士的一举一动。
虎贲军中的神箭手不止一次想要将其射杀,但因为白凤凰操纵凤鸟盘旋在万丈高空,就连射程最远的巨弩车都奈何不了他分毫,更不用说千钧弓,万石弓了。
看着从辎重营上空飞过的万千飞鸟,秦子陵眸光一闪,随即轻轻一拍腰间百宝囊,一道道乌光激射而出,落在了他的掌心。
“震天弓,射日箭?还挺开门!大公子,法器的水太深,您肯定把握不住,要不我受点儿累,帮您掌掌眼…”看见了落在秦子陵掌心的东西,王贲顿时一脸谄媚讨好的模样凑上来。
王贲父亲是大秦上将军,自身又掌管虎贲军辎重营,自然是见多识广,对大秦的法器如数家珍。
而这震天弓和射日箭乃极品法器,在大秦所有弓箭法器中排行第一。
二公子秦稷曾经不止一次向秦王讨要这件法器,却一直没能如愿。
然而就在秦子陵返回咸阳城的当天,秦王竟然将这震天弓和射日箭赏赐给了他,说是对他在赵国为质二十年的补偿。
但那时候的秦子陵根本无法开启灵脉,毫无灵气在身,根本无法祭炼这件极品法器。
所以说这震天弓和射日箭到了秦子陵手里,根本就是摆设,没有一丝一毫的用处。
而且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样的极品法器放在一个凡人手上,简直就是定时炸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其反噬。
对此,秦子陵心知肚明,而且从重生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这个始终无法开脉的大公子是秦王手中的一颗棋子,用来制衡野心日益膨胀的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