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货郎并没有理会李军和钟山的尾随，作为一只鬼来说，他并不存在足以支撑任何思想的器官或能力。一段时间后。
随着卖货郎不断深入地下通道，两侧岩壁内传出流水声，清晰地传入李军和钟山的耳朵里。“岩石后面有水流。”
“小心，不要轻易碰到，万一塌房可就危险了。”
李军依旧非常谨慎。
“如果塌房了才好呢，把这只鬼埋在地底下，一辈子都无法出来害人。”钟山嘴角撇了撇说道。李军摇头：“太天真了，只要在厉鬼灵异能感知到的范围内，有人触发了杀人规律，都会把厉鬼引走。”
“更何况很凶的鬼都具备天生的游走性，这只民国时期卖货郎打扮的鬼明显就在此列。”
他说的没错。
如果单纯掩埋就可以一劳永逸地处理厉鬼，总部早就派专人把鬼埋到地下一万米了。
两人之间的谈话只是个小插曲。
卖货郎经过十多分钟，终于在一处空旷的洞穴面前停下脚步，顺着洞穴往下俯瞰，能看到一条静静流淌的地下暗河。
就像下水道一样，河水流淌中央，两侧是经过水流冲刷的岩壁，显露出流水侵蚀的痕迹，刚才两人听见的声音就是这里发出的。
卖货郎停住脚步，李军也停止靠近。
仔细一看，卖货郎跟前的暗河内还躺着一具尸体。
“不对，不是尸体。”
“是活人。”
李军眼尖，一眼认出躺在河水里的男人，身穿国际刑警制服，他太熟悉了，正是曹延华副部长的侄子，队长计划候选人之一的曹洋。
只不过此时的曹洋浸泡在水里。
还保持着不动的姿势。
场面变得诡异起来，卖货郎无疑是一只恐怖程度极高的厉鬼，连覆盖小堰市全城的静止效应都无法限制住它。
而这样一只可怕的厉鬼，赫然就矗立在曹洋面前。
就在这时，曹洋动了。
尽管非常微弱，李军却察觉到曹洋体内释放出怪异的气息，像是失去平衡的同时却又恢复了平衡，处于一种矛盾的状态。
最终，平衡感恢复，曹洋奇迹般从地下暗河站了起来，脸色显得惊魂未定。
“你们两个还愣着干什么，快走啊。”曹洋瞪了一眼李军。
“别犯傻了，即使你不肯走，我立下过军令状，必须给曹延华一个交代。”李军道。
“傻逼。”曹洋直接开骂了，“你们根本不知道这鬼地方有多恐怖，来了根本就是送死，你们别以为现在还安然无恙就可以全身而退。”
“我就直说了吧，现在你们逃出去还有得救，如果晚了，王小明都救不了你们！”
曹洋语气非常急躁。
看上去一点也不像说谎。
到底是什么厉鬼可以让曹洋恐惧成这样，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李军眉头一皱，刚准备强行用鬼域掳走曹洋，却发现旁边的卖货郎忽的动了，只见曹洋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血色。
因为曹洋驾驭的背人鬼，有点类似于方世明的鬼压人，他的脊柱几乎一直是弯着的，但这一刻却恢复了李军见状，立刻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重启。”
“是卖货郎……它居然具备重启，这根本不可能…”
“就算是他具备重启的灵异，又为什么要帮助曹洋，难道曹洋已经驾驭了这只鬼？”
实际上的真相只有曹洋知道。
他并不是驾驭了卖货郎。
而是被这个东西诅咒了。
卖货郎总是在逼他进入各种极为危险的灵异之地，找恐怖程度最高的厉鬼，作为交换，卖货郎也可以帮他实现很多东西。
一些诡异莫测的灵异物品。
帮他直接驾驭厉鬼。
或者某些迫近威胁的解决办法………
如果说鬼橱的交易是中等水平，陈穆的瓷罐可以与之持平，那么卖货郎就是这类型厉鬼的顶点，最为凶险的交易。
拿不出清单上的厉鬼，就要被收走性命。
而卖货郎对曹洋的重启也并非是恩赐，因为它必须帮曹洋恢复状态，才能从把人变成阴影的厉鬼手中抢回曹洋。
否则一旦曹洋死亡，被变成阴影，就几乎不存在于现实，即使卖货郎想要取走曹洋的性命也有些麻烦。所以说，刚才的重启并不代表着局势缓解，仅仅代表着曹洋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该死，都给我滚！！”
曹洋忍不住了，李军和钟山根本不理解这个地方的危险性，如果再拖延下去，后果将不堪设想，而他三言两语又解释不清楚。
等卖货郎把他塞进小木箱，一切就都晚了。
这一刻，曹洋只能想到一个办法。
逼退李军和钟山，强行带走两人。
想到这，曹洋嘶吼一声，鬼域瞬间笼罩洞穴，目光所及之处全都是鬼域的范围，甚至一度压制了李军的鬼火。
李军愕然。
难道这家伙要跟王秋红一样厉鬼复苏了吗？
然而紧接着，他意识到不一样。
曹洋的鬼域非常危险，之前他甚至碾压过鬼菌闻忠的鬼域，还成功关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