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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2 / 3)

必犯了重罪!

好在思维正在加载中并不妨碍身体活动,于是有人横眉立目瞪向吕不韦,一副要他拿个说法出来的模样,但更多的人选择了退让,令公子喜四周愈发空荡。

老了老了,他们只想过点舒心的闲散日子。

再说了,就算是真跟着年轻人冲锋,结果也赢了,他们也享受不了几年。

更何况根本没有赢的机会。

因为秦国的政治体制决定了秦王才是权力的最高掌控者,收拾他们不过分分钟的事。

昭襄王时的穰侯魏冉威风吧,仗着是宣太后的异父弟,权倾朝野,整个朝堂一度到了唯闻穰侯令,不知国君音的地步。

可结果呢,昭襄王扶植起了范雎,短短几年就把穰侯给排挤出了政治核心圈,使得其人回到封地后很快忧惧而死。

穰侯尚且如此,何况他们。安分守己得个善终不好吗,年轻人爱闹腾就让年轻人自己闹腾去,只要不全折进去就当是探路试错了。

吕不韦将占比更多的退让和公子喜微颤的手指尽收眼底,收紧舌尖抵住上颚,好让自己眼中的嗜血与愉悦不要暴露出来。

曾几何时他还是这些公子王孙眼中满身铜臭,难登大雅之堂的区区商贾,现在却让他们畏惧不已,三言两语就能决定他们的生死了。

权力,果然是人最好的补品。

但作为权力养料的公子喜太弱了。

一个从前争嫡嗣之位就没争过他的废物,如今竟然来和他争从龙之功?

眼睛长得是透气用的吗,瞧不出王上属意长公子?

事前没有打探王上心意,事中没有和王上通气,事后却聚众逼迫。

秦国这些公族啊,百余年了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还是用着老办法。

要不是会投胎,出身好,哪里还会有同他讲话的机会。

吕不韦在心中下着刻薄的评价,丝毫不妨碍公子喜按照自己的设想表演。

公子喜以头叩地,发出沉闷的声响,大声说道:“王上,臣为秦臣,有建言献策之权。以腰斩极刑对敢于直谏之臣,必会堵塞言路,使百官离心,王上留暴虐之名,臣还请王上三思啊。”

嬴子楚没有说话,又变回了那副相邦的话就是我的话模样,仿佛刚刚出言全是他们的幻觉。

所以吕不韦再次站出来承担了一切,勾起嘴角呈现出一副笑容,眼中却冷冰冰地不带任何情绪,用着更加冷淡的声音说道:“身为秦臣,建言献策当然是没问题。

“可公学中吏员不止一人上告,言你子卫先言长公子出身卑贱,后蛊惑公子成蟜,说愿意支持他为太子。

“想这些王孙年上不过舞勺,下仅有垂髫,如何能知这立嗣之事。纵然知晓,又如何敢在此事上大放厥词?

“喜公子,此事还真令我费解,不知可否为我解惑啊?”

公子喜额上登时有豆大的汗珠滚出。

这、这、这,那小兔崽子没告诉他已经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出去了啊!

真是不可雕琢的朽木!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他怎么就生了这么写个愚蠢的孽障!

这下好,偷鸡不成蚀把米,全完了!

汗水流进眼眶中蛰得他生疼,但他却不敢眨上一眨,生怕下一息就会听到身首分离的噩耗。

而吕不韦还在痛打落水狗,明明只有一个人,却将众多公族逼得再退一步,声音也变得有些阴恻恻的:“被成蟜公子直斥其言之非后居然动手推搡,纠集成伙向成蟜公子投砚掷简。

“若非长公子及时赶到,还不知会惹出多大乱子。

“胆大至此,我是不是可以认为公族中对王上心怀不满者众,欲要重现旧事,再推新君了呢?”

唇舌是不见血的刀剑,被吕不韦戳中命门后,章台宫内的公族集体自闭了。

他们是不想回到公族权力庞大,随意更换国君的年月吗?

是没那个权力,更没那个本事好吧。

如今的秦国高位多被客卿占据,而公族还在为百年前凌驾王权的行为还债,爪牙已弱,筋骨已软。

想要靠自己复振,千难万难。

眼看人快要没了,嬴子楚终于终于开始收网捞人了。

“相邦勿要斥责太过,一姓兄弟,寡人相信他们无有此意,不过孩童无知,舌齿磕绊,训诫一番也就是了。”

吕不韦如同被扯住颈上锁链的恶犬,收回尖牙利齿,乖顺地退了回去,安静得仿佛从未露出过恶言恶色。

其变脸程度之快,前后之丝滑,令不少公族直嘬牙花子。

原以为他们这会新王上是运气好加溜须拍马和端水有道呢,没想到是豢养恶犬的个中好手,于是个个眼观鼻,鼻观心,打定了主意不吭声。

幸好刚才没有盲目表态,可得站远点,别让公子喜的血溅自己身上。

就连不明状况的哭嚎者也被其父故技重施给强制闭麦了,眨着红肿的双眼看向直接造成这一切的吕不韦。

被嬴子楚再度询问处理意见的吕不韦此时十分温和。

是他花费数年时间一手包装打造了嬴子楚这件商品,贩售后得到了难以想象的高额利润,也最清楚这件商品的脾气秉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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