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耳垂,轻轻动了动,又惹得他一阵颤抖。“哭什么?你也觉得这文章写得很好?”
那个"好”字被她咬得极重。
“那就多念几遍。”
那本奏章被他抓在手里,已经皱得不成样子。期间,这本饱受苦难的奏章不知道多少次掉下了床,又被祁云照捡回来塞回秋凝雪手中。“怎么停下了?不是还有几段吗?”
“妻主……“秋凝雪万分难为情地开口。见她没有停下的意思,只好豁出脸面,伸手抱住天子,又喊了一遍,“妻主,我知错了,您饶了我。”祁云照故作讶然,道:“阿雪今日好乖呢。”她端了杯水递过去,喂他喝下,然后坐在床沿,“阿雪不谢谢妻主吗?”“谢谢妻主。”
秋凝雪松了口气。一般来说,她给自己喂水,也就是结束的意思了。他瞄了眼外面的天色,开始找自己的衣服。
祁云照伸手拦住他,靠在床架上看他:“这么不想待在这儿?那还是让阿雪的弟弟住进宫里去,做我的贵人吧?宫殿都清出来了,离清嘉殿近得很。”男人一下子便停住了动作,跪在床上,红着眼睛看过来:“……妻主。”祁云照笑着应了声,转头却又变了脸色,说:“莫说外室,就是家里的元君,也没有像你这样在床上劳累妻主的啊。”秋凝雪眼中的不安与窘迫更甚。
祁云照摸了摸他的眼睛,说:“别哭啊,阿雪今晚再乖一些,我就放过你弟弟。”
劝天子开后宫,真是个彻头彻尾的昏招。秋凝雪前所未有地后悔了起来。祁云照见他不做声,便作势要走,“我找你那弟弟去。”秋凝雪连忙抓住她的手,目中已写满祈求了,“求您,别这样。”“那你乖不乖?”
……我乖的。”
秋凝雪不知什么时候便昏睡了过去。再睁开眼时,身上已经干干净净,换上了一身新的朝服。
天子以手支额,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却在看到他睁眼之后,又皱起了眉,轻斥:“太傅这是刚从谁的床上爬起来呢?”“瞧瞧,脖子上还有牙印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