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儿?“邓三山狂喜之下,不由得一愣。沈纤慈没好气道:“你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吗?“狗还有个窝呢。邓三山迟疑道:“有是有,不过是在黑牯崖上。”黑牯崖是附近的土匪窝,他们的山寨就建在那里,当地人向来绕着道走,光是听到这个名字都发怵。
沈纤慈一锤定音道:“就去那里。”
邓三山连连摆手,“不成,不成,那是一一”沈纤慈道:“是什么,不就是土匪窝。”
邓三山诧异道:“你知道还要去?”
沈纤慈道:“你只管说应不应就是了。”
寨子里岗哨不少,他们干得是刀口舔血的营生,最忌走漏风声,因此少有生人进寨子,再者邓三山也怕她被人瞧见。沈纤慈冷笑道:“这也不成,那也不成,看来你那满箱金银也是空口白话。”
邓三山见她扭头就走,再顾不得别的,急忙道:“成,我带你去。”沈纤慈停下脚步,“当真?”
邓三山这档口也说不出个不字,心想把人带上山寨也并无不可,虽然人多眼杂,但只要找条幽静小路,避着人些,想来不会让人看到,如此一想,他也就放下心来。
黑牯崖离着石牛村不远,太阳从山头落下,邓三山领着沈纤慈进了山寨。哨卡上的两人看到邓三山走来,一人笑道:“邓哥怎么才回来,方才二当家还派人来问呢,让你回来了,赶紧去聚义厅。”邓三山道:“我这就过去。”
“这位是……“另一人探头探脑地往邓三山身侧瞅,天色昏暗,人又被挡着,只看到个模模糊糊的身影,仿佛是个少年人模样。邓三山把人挡在后面,道:“我带来的人还用得着盘问?”那人似乎想到什么,心照不宣地嘿嘿一笑道:“邓哥还好这口呢,您带来的人咱还盘问啥。”
虽说山寨少有生人进入,但也有例外,毕竟山上这么多男人,难免有耐不住寂寞的时候,若是由着他们到处下馆子逛窑子,容易乱了套,因此有时会从楼里叫些姑娘进寨子。
看守岗哨的人明显寻思岔了地方,又有邓三山领着,问也不问就放了行。进了寨子,邓三山把沈纤慈带到他的住处,说道:“二哥有事找我,我得出去一趟。”
沈纤慈坐在椅子上,根本没理人。
邓三山匆匆赶往聚义厅,几步跑上台阶,差点跟钱虎撞到一起。钱虎把他拉到边上,问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邓三山挠着脑袋,含糊道:“我,我去找了找大哥。”邓三山口中的大哥不是黑牯崖的大当家,而是钱贵。钱贵和钱虎是同村同族,有这层关系在,钱贵暗地里时常给钱虎通风报信,他混得开,消息灵通,官府那边一有风吹草动,他就给山上报信。
钱虎听邓三山说去找钱贵,倒也没多想,叹了口气道:“之前大哥跟我说摸到个发财门路,要带兄弟们发笔横财,谁料没过多久,人便摔坏了脑子,这会儿再问也问不出来了。”
邓三山道:“大哥这个病应该还有的治,等寻到好大夫,再给大哥瞧瞧。”钱虎话音一转,压低声音道:“大当家已经拿定主意,要跟玄理教那伙人合作,他们的人刚走,让我们尽快准备妥当,十五之前赶到济南府。”邓三山吃惊道:“这么急?”
钱虎道:“他们那些人精得很,不止跟咱们寨子商定了事儿,二龙山,疾风岭那边都有联络,去晚了恐怕连杯羹都分不到。“原本大当家没这么快拿定主意,听说他们还找了其他寨子,这才有些急了。邓三山顺着话头想了想,问道:“咱们寨子要拨出多少人?”“寨子里的好手总共四五百人,我的意思是去个三百人,留一些人守着寨子,也防着其他寨子趁火打劫,但大当家被他们的人说动,怕咱们人手不够,被其他寨子抢了大头,打算出动全寨的人。”说到这儿,钱虎不再多言,拧起一双粗眉道:“走吧,先去见见大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