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还连累家族!”
裴士德没接话,裴士铨这明摆着是在发牢骚。那天甫至裴府没多久,外面就传来响动,说是朝廷的人要查大案子,全城戒严。
他那两个弟弟自小长在填寿,当时就怕极了说要连夜赶回填寿去。然裴士铨好客地将他们留下,也是,毕竟席都摆上了,不吃也不好,他想着城内戒严和大臣府邸不打关系,何况这还是正二品大人的府邸!便就多言劝弟弟们一起留下了,说来也奇怪,也许是席面上喝多了,他回到厢房眼皮就开始打架,再等醒来之时就是下面的人互相奔走,说是内院走水了再然后裴士铨一脸愤怒将晚上还奉承着的宴礼阿侄捆了起来。他们也云里雾里的,直到看到老夫人的棺木被抬了出来。在裴士铨的只言片语中他大概还原了整件事的经过,裴士铨扬言便要家法处置裴晏礼。
这又不是亲眼看见他放火还是咋了,况且还是自家子弟,不如等明日天亮交给官府的人来定夺好了?
他起先还想去拦,却被两个弟弟拉住。
也对,他们毕竟是来做客的旁系,说难听了就是客人,哪里能做主家的主?想着也就小惩大戒,却没料到这裴士铨竞是下了狠手啊!实在忍不住准备上前之时,一白衣女子便就骑马闯入。“怎么?你是觉得我说错了?不说话了?”裴士德在心中翻了个白眼,面上不显:“哪里哪里,堂弟不是这个意思,今夜堂哥来是?”
“我同这礼乐巷的几位店家都有些生意,几个当老板的各个老奸巨猾,这关了四五日了,我实在是放心不下来。”
所以呢?裴士德等着他继续说。
“那油坊老板有一批货在我这儿压着,大理寺的人盯得紧我不方便出面,你明日帮我从角门送出去,让他们心中也有个准数,这一单成了,也少不了堂弟的分红。”
裴士德有些为难:“我去?堂哥这怕是不妥吧?”“怎么?”
“堂哥,这真不是堂弟不帮,这大理寺人也不只是盯着堂哥一个人,到时候若是因为这个解释不清可就不好了。”
裴士德语气客气,但是却没给裴士铨留余地。果然,下一秒他便甩袖而出。
“今日的事儿我记下了,亏得我有好处还想着你们这些堂兄弟,罢了罢了!不是一家人终归是靠不住!”
裴士德没接他的话,毕竟不是自己的地盘,能忍则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总归他以后也不想再来京城这个麻烦地儿了!况且商家的货怎么会押在官家?这其中说不明道不清的事儿恐怕还多着呢!他在心中越发肯定不掺这趟浑水是对的。不欢而散后,裴士铨便没再来过,裴士德时不时关注着角门,也没什么异样,想来他应是打消这个念头了。
到了第七日,朝堂之上终归是按耐不住了。城卫僭越导致裴府失火消息封锁一事,陛下将罪责归于黄泰白身上,将人削职下了狱。
而同时被罚的还有大皇子殿下和太子卫率厍岳,只不过犯了什么事儿却是无人可知。
礼部尚书王竣德急得团团转,皇后明里暗里派人来府中暗示多次,这请立太子的奏折都写好许久了,本想趁着中元节前就递上去。谁曾想日子将近太子又被禁足东宫,陛下更是为了定国公府驳了皇后娘娘的面子,明眼人都知皇帝正在气头上,他哪里还敢冒这个头?新任刑部侍郎崔托有本启奏。
“陛下,臣以为裴氏一案不可再拖,需早日结案。”崔托是在半年前从凉州调回京中,裴晏礼尚为考功司郎中替刑部行立门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