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复杂的心心思,但她没义务安慰她。于是挂断了电话。
眼前这个自杀的男人让她意识到她似乎又卷入到一场恶性商业竞争中。吴裳这个人,一般不会主动招惹人的,但如果有人招惹她,她一定有仇必报。眼下综合体正面临正式开业,但是网上却流传出这样的消息,一旦出了问题,整片海滩将会被戒严封锁,这将会影响综合体的生意。简直是其心当诛。
外面狂风骤雨,这要命的台风登陆了。
吴裳要求保安部门加强看监控,每隔半个小时要汇报一下情况。同时让客户服务的几个人逐个给游客发消息或打电话,叮嘱他们千万不要外出。她的心心里很慌张。
眼前的男人已经恢复了平静,吴裳坐在他对面,问他可不可以给他家人打个电话报平安?男人摇头拒绝。吴裳见他眼神摇摆不定,知道他还没完全断了列的念头。
她想了想,又打了报警电话。
公路被水淹了,信号时断时续,警察过不来。吴裳问警察同志她能不能录视频,等他们到了交给他们,她实在怕出问题。警察同意她这么做。南法男友一直盯着那个男人,他甚至琢磨着把他捆上。吴裳拿出电脑在各个网站搜索,最终在一个小网站上看到有人在发帖:说千溪的夕阳好美啊,大家一起来这里啊。
接着那个人走向海里,回头看着镜头。画面很诡异,吴裳毛骨悚然,缓了几秒钟才把这条转给廖恩宏。
她说:“我怀疑有人恶意竞争,在网上鼓动别人来千溪闹事。交给你处理吧,找出背后的人。我现在只能加强巡视,快要开业了,别闹出大动静来。”廖恩宏要她放心,他一定会查。
然后他问吴裳:“林在堂回海洲了是吗?”“对。在临海园区。你不是知道吗?你之前还去过他上海的工厂。”“但他突然搬回来没跟我说。"廖恩宏说。“那是你们的事。”
台风要将屋顶掀翻了。
吴裳一直看着外面,这时是不会有人有能力走到海边的,但她仍一直死死盯着。吴裳珍视人的生命,也珍视自己的事业,他们这么多年辛辛苦苦耗尽心力要顶起的千溪,万万不能遭遇这样的流言和打击的,综合体必须光明正大地如斯开业。
许姐姐要她歇会儿,她摇摇头说:“我不能睡。”她问那男人:“就你一个人来吗?没约人一起死吗?”男人麻木地摇头:“没有啊。”
吴裳知道从他口中得不到什么消息,她只希望台风快点过去,警察同志能安全过来。
林在堂问她情况怎样?是什么大事?她说能控制,但未知。你呢?“机械故障,正在修理。但今天园区电压不稳,大概率不行了。“林在堂很生气,他记得前几年的时候,他一直要求园区加强与电力的沟通,促进电力设施的升级,怎么这两年就懈怠了呢?
“慢慢来吧。“吴裳说:“你毕竞不是林总了。你现在是小林总。”“我是林某人。"林在堂说:“至少在你面前是林某人。”吴裳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她没有回他。
午夜时候,外面风势渐小。
男人靠在角落里睡觉,南法男友正捏着他衣角,只要他有风吹草动他就能快速反应制服他。吴裳仍旧在盯着外面,她总觉得放心不下。这时一个人影从“千溪欢迎你"前艰难地朝海边走,吴裳二话不说就冲了出去,狂风大作,卷着海浪,正发疯地朝岸边涌。吴裳的喊声被风吞没了,她顾不得任何,费力向前,最终将那个人一把推倒在地。“危险!"吴裳说:“危险!不要去海边!”那是一个姑娘,她听到吴裳这样说,就奋力推她要向海边冲。吴裳发了疯似的向回扯着她,许姐姐和救生员也出来帮忙,一起把她扯进了千溪欢迎你。这时风又大了起来,那扇门无论如何关不上,水晶灯被风吹得发出了尖锐清脆的声响,后厨的人赶来,终于将门关上了。“裳裳,你受伤了!"许姐姐指着吴裳流血的额头,血已经染红了她半边脸。吴裳感觉到温热,却感觉不到疼。她找出急救箱擦了下,看到额头被磕破了。应该是刚刚被什么打到了。那种混乱的场面她已然回忆不起来。她按着纱布转向那个姑娘,问她:“我问你,你收没收到我们员工打给你的电话、发给你的消息!有没有告诉过你台风天不要去海边!政府和媒体发的警示你看没看!你去海边到底要干什么!”
此时的吴裳,满脑子都是走向大海的外婆和爷爷。她真的无法释然,为什么人要选择这种方式离开人世呢!
“我问你话!你回答!"吴裳无法压抑自己的愤怒:“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也会给别人添麻烦?”
那姑娘已经反应了过来,人缩在角落里,不停地颤抖。她讷讷地对吴裳说:“对不起,对不起…”
吴裳怒视着她,知道一切的许姐姐在一边抱着她肩膀,不停地说:“吴裳,冷静下来,冷静下来…”
吴裳强忍着泪水转过身去,双手叉在腰上,深深地呼吸,一口接一口。许姐姐观察着她的伤口,不流血了,就给她缠上,说:“等后面情况稍好一点,去一下医院啊。”
吴裳点头。
“没事的。“许姐姐说:“有问题就解决问题,有情绪就发泄情绪。做事业,哪有简单的呢?”
吴裳觉得这是